助力(1/2)

    姜瑶见他目光总落在风寻骨上，便：“你就不怕我们也是妖怪？”

    “你不是。”白青舟笃定，又看了风寻骨，有些犹豫：“他……他听你的。”

    姜瑶挑了眉，这话说得倒是聪明。他即决定带人走，便多问了两句。得知白青舟原住一笑山脚的白家村，两年前村被人放了一把大火，村中几十人都被抓到封昱关里，当牲畜一般圈养。除他们外，还有几百多人也是用同样的方法被抓来的。他因父亲是私塾先生，识得几个字，得又白净，便给人打手当杂役，日过得比别人好些。

    他说这话时面不太好看，只囫囵带过。

    姜瑶问他：“关中现在还剩多少你这样的人？”

    白青舟：“原本还有几十人，前些日他们不知发了什么疯杀了不少，都死了。”

    “那你……”

    “当夜我在督军帐里，他们不敢帐。”

    姜瑶愣了一，也不好再追问，指着梁上：“你知这些是怎么回事儿吗？”

    白青舟这时候才注意到梁上那些枯尸，脸一阵发白。他想了一会儿，说：“我也才知还有这么个地方，不曾来过，也从未听人说起过里面放着什么。听他们说，好像是前些日了什么事儿，丢了东西，才日日派人来检查。前些日查得严，后来只是看一便罢。”

    丢的东西大概就是那些尸。

    姜瑶心里有了想法，但不准确，只，不再多问。他们现毕竟敌营，保不准什么时候会过来人，当不再耽搁，隐去形了封昱。他虽然救了人，但并不打算带着，回去便领着白青舟去见赵青，赵青简单问过话后，叫陈广带他去安置。姜瑶注意到风寻骨一直盯着白青舟，直到人了帐方才将目光转回。

    赵青请两人落座，风寻骨却不坐，只站在姜瑶后，如同侍卫。赵青并不勉，稍作寒暄后便直主题，问：“那个白青舟来历模糊，先生救他是何打算？”

    姜瑶：“好歹是条人命，能救则救，至于可不可信，能不能用，全凭你怎么看。”

    赵青思索着，又问：“先生此去，可曾查到什么？”

    姜瑶将粮仓中的所见所闻，又问：“当夜你们所见的尸人，穿着装束可曾看清？有没有前绘着兽的？”

    赵青摇，：“当夜我们兵分两路，我所遇见的尸人，着装束与白日在关中所见的士兵并无不同。至于先生所说前绘有异兽的尸、以及陈广所见着铁质札甲的尸人，我都未曾见到过。”

    姜瑶又将从白青舟那里得知的报说，笑着：“若我猜测无误，这可就有趣了。”

    赵青明白得也快，：“先生的意思是，关中追杀我们的尸人，和那札甲尸人并不是一路，有可能成我们的助力？”

    “我只能说不是敌人，”姜瑶说，“至于能不能为我们所用，还不确定。和只在夜晚变成怪不同，那些可是真正的死人。”

    赵青不语，又问过兽彩绘的细节，皱眉思索，迟疑：“照先生所说，那兽倒像是落图腾。”

    姜瑶努力回忆彩绘的细节，：“两侧凸的像是角，狮鬃，利齿漆黑，双目与皆是暗红……”

    “依玛乌兰日。”不等姜瑶说完，赵青便脱而。

    姜瑶：“你知？”

    “羊角红狮。”赵青脸不太好看，神恍惚，“我母亲祖上曾以游牧为生，所用图腾便是羊角红狮。后舍弃游牧以农耕为主，对称哈尔雅氏，汉姓燕。”

    姜瑶也就理解了赵青此时的失态。听闻同族尸首被人如此作践，死后也不得安宁，若是还能保持冷静，不得不说有些冷血。至于他自己。他虽然猜测那块玉珏与燕有关，但毕竟只是猜测，比不上人家货真价实的燕国后人。

    他莫名回忆起许久之前，自己还抱着溜山的天真念，在凌霄派上某个小柴房里和一众老弱病残讨论山。当时他自觉山无望，早已梦想成真，反倒有些怀念起山上的无知岁月。可若不走这么一遭，怎么知自己后不后悔呢。

    他晃晃脑袋，只觉得自己越发像个老，总回忆往事。

    若魏年不曾说错，他也未曾记错，燕国灭国是在九年前，也就是说，粮仓里那些枯的尸，已经足足放置了九年。那时大荒过去已久，土地丰饶国富民安，本该是难得的太平盛世。若是不曾有那场变故。

    赵青仍在思量着，看向姜瑶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沉默。又过了会儿，陈广回到帐中，他才回过神似的，说了声抱歉，接着恭送两人帐。

    姜瑶了帐篷，白日的闷在暮中渐渐冷却。他与风寻骨一前一后，避开了人，走离了营帐，在河边坐。风寻骨也在他旁坐了来。

    “阿瑶在想什么？”风寻骨问他。

    “在想……”姜瑶仰起，觉得有些累，“晚上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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