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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会孤独？因为我边该死的全是机人，像你一样的机人，一个人类都没有，没有！”

    “我很抱歉，艾瑞克斯。”赛文的表依然平静，他并没有还手，不仅仅是程序的规定，似乎他的大脑芯片里同时也产生了类似愧疚的绪。

    艾瑞克斯的拳停在了距离赛文脸几厘米的地方，他正视着赛文的睛，以一赛文无法理解的绪说：“吧，该死的机人。”

    五

    在和赛文分开后，艾瑞克斯没有回家，一个人游在了辖区的大街小巷。

    他经过富丽堂皇的商场，经过街尾冒着香气的面包房，经过曾经闹现在却空无一人的学校……他经过很多地方，沐浴着光，脚踩着大地，最后停留在了教堂前。

    八十年前虚拟世界发明的时候，人类说自己找到了天堂。他们迫不及待地一个个虚拟世界，在里面随心所地享受，就像是上帝一样。从那一天开始，停留在真实世界的人类越来越少。艾瑞克斯的父亲维，是持不肯虚拟世界的人类之一。当然他偶尔也会去玩几天，却从不沉迷。他告诉艾瑞克斯，无论虚拟世界展示的一切多么不可思议，都比不过真实世界的万分之一。

    他会带着艾瑞克斯清晨起来看日，会在夜晚躺在后院的草坪上观察星星。他带着艾瑞克斯海捕鱼，带着艾瑞克斯潜冲浪。他教会艾瑞克斯耐心观察蚂蚁搬家，也会陪着艾瑞克斯仔细记录一株小草的生。他们一起看电影，一起听音乐，一起唱歌，一起饭。艾瑞克斯觉得比起虚拟世界，这才是真正的天堂。

    然而在艾瑞克斯七岁时，一切戛然而止。

    维去世了，留在艾瑞克斯边的除了保姆机人，就只有沉迷于虚拟世界的母亲。从七岁到二十四岁，艾瑞克斯只见过母亲寥寥几面。如果人类从没有得到，失去的时候也不会太过绝望，可艾瑞克斯曾经见过天堂，一朝梦醒他再也无法假装像周围的人一样。

    孤独，艾瑞克斯觉到了孤独，重厚的孤独。这孤独从维去世后就一直包裹着他，让他一刻也透不过气来。

    赛文找到艾瑞克斯时，艾瑞克斯正一个人靠在教堂的立前喝酒。从地上堆满的易拉罐数量看，赛文怀疑艾瑞克斯买光了附近能买到的所有啤酒。

    “嘿，赛文。”

    艾瑞克斯无意识地冲着赛文笑了起来，主动打了一声招呼。他的笑容很好看，给人一光灿烂的觉。

    赛文可以肯定，艾瑞克斯喝醉了。他很快靠了过去，想要扶住艾瑞克斯，却被艾瑞克斯一把拉着摔倒在了地上。倒地的瞬间，赛文的大脑芯片给了他保护艾瑞克斯的指令。他毫不犹豫地垫在了面，将艾瑞克斯抱在了怀里。

    艾瑞克斯像个孩般笑了起来，地拉着赛文的手不让他离开。他半撑着胳膊压在赛文的上，神明亮仿佛有一簇火苗在燃烧

    “赛文，我很孤独，你知什么叫孤独吗？”

    “孤独就是该死的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一个人。”艾瑞克斯并不需要赛文回答，他像一受伤的小兽，独自对着星空咆哮。

    赛文睛闪了闪，大脑中的芯片开始疯狂地搜索家人和朋友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词语。谢天谢地，他在程序里找到了两者的设定。赛文对比了他和艾瑞克斯的况，认真地看着艾瑞克斯说：“艾瑞克斯，我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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