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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无妨,我读给你听。”
南碧摊开书册,意味地望了我一,缓缓开了。
“段颖自有不灭之躯,被数百人追杀,中奇毒,万丈渊亦毫发无损,其人受万众追捧,在武林中呼风唤雨,更一举……”念及至此,他刻意顿了顿才接着说,“斩颜瑞文首级。”
我脑袋生疼,双手在袖袍的掩盖攥,迎上他探究的目光。
“一派胡言。”
“我看倒不一定,”南碧往前翻开一页,“救白家庄,除恶匪,祭英魂……前半分堪称段大侠的传记了。”
我冷冷:“所以,你想暗示什么?”
南碧反问:“段大侠知此书的名字吗?”
我不置一词,心中已有了定论。
“《人设定》,”南碧面上挂着笑容,里却全无笑意,“多奇怪的名字,你说是不是?”
我:“既然南兄也知此书荒谬,不如早日扔掉。”
“扔掉之前,我尚有一事不明,还请段大侠赐教。”
我的指甲抠住掌心,目光泠泠地看着他半边浸在影里的脸,苍白瘦削,好似一条静待猎的毒蛇。
南碧倾过,冰凉的呼吐在我的耳边。
“段大侠名前的‘主角’二字是何意?”
夜风习习,月如冷霜,我叹一声,松开了手。
“主角的意思就是我可以杀了你,而你千方百计,绞尽脑也无法动我分毫。”
南碧锐地捕捉到我的杀气,飞快地后退几步,同我保持距离。
“哎呀呀,段大侠生气了?”
我笑:“气从何来呢?”
南碧收起面上的表,沉脸,:“既然如此,段大侠何以不书的后半段行事?”
“因为你手中的不过是一本废书。”
或许我曾经有过当主角的命,那也是永远的“曾经”了。
我转过,踏着银辉走上来时路。
他站在我后说:“不知颜公看到此书会何想。”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
“倘若你够聪明,就不要让颜瑞文看到此书。”
南碧未在多言,只是他的目光一直跟随到我隐树后,久久没能消散。
夜雾茫茫,我视线模模糊糊,心酸酸涩涩,个中绪更是千回百转。
回到住,我远远便见到屋中一豆烛火,不甚明亮的烛光了我脚的凉石路。
我拍拍脸颊,重新振奋神,堆起一张笑脸推开门。
“瑞文还没歇息?”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某人都能带着一药味去幽会了,我怎敢休息。”
我走过去捉住他泛凉的手,搓了搓:“抱歉。”
他手在我额上重重一弹:“你啊,总在最后关心,早晚吃大亏。”
我望着他烛火的侧颜,喃喃:“是啊。”
瑞文看了看我,问:“累了?”
我微微颔首。
他无奈地拖我到准备好的盆边替我脸洗手:“累了,先睡吧。”
“瑞文……”我。
“嗯?”他眉微扬,木雕般的脸霎时生动了几分。
我摇:“一起睡。”
他定定地望着我,半晌,抵住我的额,笑:“闯祸了?”
我抿起,在他的视线,有些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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