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夜逢(4/4)

    只不过这后果…可谓是伤动骨。

    他与濯黎的分裂，包括这一切本该天衣无的谎言，却都毁在了前这个男人的手里。

    零随咬着牙，那钝痕的指甲掌心，压一印痕。

    “不该怪我…”玄桓抬了抬，倏然敛了笑，恢复一片漠然：“这都是你的咎由自取，零随。”

    “你不该打她的主意，也不该再来清微府——”

    “她不想见你，你们已然结束了。”

    “她是孤的妻，又何置于你这无谓的外人来手指，莫非得太多！”

    “太多？…”迎着那双愤愤、随时可能手伤人的琥珀眸的瞪怒，玄桓却是一脸无畏淡然，反是俯捡起对方掉在他脚边的盈白瓷瓶，拿在了手里：“一日为师，终为父，她的事自然该由我，你这所谓的丈夫…？”

    “在吾看来，未免置喙太多，无理蛮横，惹人厌烦，不要也罢。”

    “你…！”

    “这就莫非就是你这段时日的成果？”

    男人开瓶，盈白的玉瓶倾倒而一颗颗足有小大小的圆白丹，那指尖轻，却是须臾在掌中变成了一片白粉。

    “我听闻陛近日闲暇耽于丹房之中，尚以为在炼制新药，不免想探讨几分…想来便是这个？”

    “……”零随抿着，却见玄桓已然将那白粉末在鼻轻嗅，脸倏然变得有些怪异：

    “这是…糖？”

    这确乎一整罐，都是彻彻底底的糖。

    行医用药之间，难免有患者惮苦，故而医者通常会用简单的甘草研磨，或掺丹之中改善味，或制成纯粹的甘草糖来服药后压味…

    只是这似乎并非单纯制的甘草，为了掺调味和剂量，抑也加了不少其他增香增味的东西。

    若是医者其言…未免太过繁琐且不实用了。

    方且这味与方，闻起来更像是一人族亘古传的甜糖的气味。

    当今天帝…了好几日的闲絮时日，日夜如此，就为了…研一罐人族味的糖？

    未免太过令人跌破镜。

    “…与你何！”

    像是被猛然戳穿的恼怒所致，对方的脸霎那变得又黑又紫，一激而来的金灵力瞬然将他手中的玉瓶击得粉碎，迎风而起，那颇得女喜的糖粉霎时散得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甜香。

    然只一瞬，尚有些不明所以的玄桓便恢复了往日的表。

    “你不该再来。”

    “你未免得太多。”零随冷嗤一声：“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往日辉煌也好…如今不过是个名义上的死人，就应当个合格的、不会说话的死人才好。”

    “孤不介意帮你一把。”

    “你杀了我…往后呢？”玄桓却直言对上那恻的琥珀眸：“如今你来，只又走…你终是从这带不走她的。”

    “零随。”

    男人沉声：“这是我的最后一次警告，莫要再来了，也莫要再令她伤心了。”

    “你天帝昔日欠的，你零随昔日欠的，我早晚，一并都会替三清，替她全都讨回。”

    “有趣…”

    零随方想回话，两人却是同时敛眸往那侧的院墙看去，一阵灵力波愈近，倏然间黑影飞逝，一金的灵力像是报复般狠狠击中那男人椅后的人傀，瞬时将其爆裂开了个大，眨之间那影已然了无踪迹，只余风中飘的余音：

    “玄桓，孤等着…等着你向孤报复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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