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章：kou角(1/3)

    霞榭，正房次间。

    原婉然坐在窗炕上看画谱，书里画作雅致可观，她却看不到一会儿便走神。

    她正发呆，屋外嗷呜汪汪叫，将她惊回神。

    她连忙唤：“嗷呜。”

    一嗷呜跑房里，直奔到她跟前摇尾。

    原婉然心稍安，自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到你叫，就怕你事。”俯要摸它脑袋。

    嗷呜声气“嗷呜”一声，往地上倒，肚腹。

    原婉然拍拍炕面，：“嗷呜，天冷地凉，你上炕来，我们再摸肚肚。”

    嗷呜会意立起，因为个还差那么一小截，便老例前脚搭炕沿，等原婉然抱上炕。

    原婉然自然而然探双手，左手却略为伸展便发疼。

    她的左手从手背到胳臂裹了一匝棉纱布条，布条微微渗跌打膏药的青黑颜。

    她右手倒无事，然而没把握仅凭单手将嗷呜稳稳当当挟抱上炕又不疼它，遂唤丫环房代劳。

    丫环将嗷呜抱上炕，犹不放心说：“原娘，大夫嘱咐你静养，忌动。婢们随时在堂屋听候差遣，有事叫我们便是，千万别逞。”

    原婉然：“我理会得，我正是不敢动，因此找你帮忙。”

    “那就好了，哪怕娘动的是右手，只要拿比碗筷还沉的事——不，拿碗筷婢也能代劳。”

    原婉然见丫环草木皆兵，：“你们放心，我一定好好养伤。今日这事不怪你们，谁都料不到那人忽然动。等玦二爷回来，我便去见他，将来龙去脉代清楚。”

    丫环退后，原婉然摸向嗷呜，嗷呜叫倒在炕上，滋滋眯起享受她摸挲。

    原婉然轻声叹：“幸好你没事。”

    这日早前，她带嗷呜在园里散步，行经归去轩附近。那儿一带枣树结果成熟，几个小厮在地铺毯打枣，路旁两隻篮堆满枣。

    原婉然停脚步，想起她和韩一在翠村的家宅，院外缘也枣树。

    随伺候的丫环见原婉然驻足凝望枣树，隻当她嘴馋，便从篓里拣来几颗送到她面前。

    “原娘，我们园里枣向来甘甜，你尝尝。”

    丫环当众献殷勤，原婉然不好教人不来台，便接过一颗枣。剩的丫环们不吃，她：“既如此，放回去吧，拿了放着白浪费。”

    丫环依言而行，正要将枣放还篓里，一个妇人走来，：“姑娘，既拿了枣就拿去，为何丢回来？”

    丫环瞥去，见那妇人作使老妈打扮，答：“原娘不吃。”

    那妈妈：“不吃就扔了呗。”

    丫环：“要扔早扔了，特地放回去正是不愿浪费。”

    那妈妈笑：“嗳哟，几颗枣值什么，姑娘在别业见识过多少好东西，如何学起小人家小家气，一贱都舍不？”

    丫环本以为老妈闲来无聊，过来搭讪闲话。

    然而老妈脸上固然满面笑容，言语却冒撞。同一句话可以想成她笨嘴拙，无心得罪人，也可以想成她讥笑放还枣的行径，乃至于指使人如此的原婉然小人家小家气。

    转念她疑心自己多心，使人职卑人轻，躲事都来不及，哪里会没事找事跟人过不去。

    丫环遂：“惜衣有衣，惜有，我们惜力，积福积德，和小家气不相。况且有是：‘耗还存三分粮’，终不成人的见识连耗都不如？”

    那妈妈笑：“姑娘怎么会连耗都不如？你们吃还要挑个四棱儿的，已经从一篓枣里挑走上品，又从上品里挑最上品吃，再好的东西略次些的就不肯要。”

    这丫环笃定老妈存心挑刺，：“你这妈妈好生古怪，为几颗枣歪缠。你说我们枣专挑上品吃，试问天有谁放着上品不吃，偏要歪瓜劣枣？再者我竟不知园里何时来了妈妈这么一号大人，吃个枣还得听你指挥，好大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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