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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石压着,不明白这是什么受。他张嘴,闭嘴,用嘴呼,用鼻呼,仍旧没能缓解难过。
他又趴好,在妈妈招呼自己回客厅吃果时“嗯”了一声。
盛夜行穿了薄款红冲锋衣,是舅妈年前寄来的,说新年穿这个喜气。而从路见星这个角度看,盛夜行像一滩在他家楼的血。
没察觉到路见星逐渐急促的呼,盛夜行把遮住嘴的领放来,从衣兜拿什么东西。
“……”路见星在四楼看见他蹲。
把那东西小心地用废报纸托举好,盛夜行将它放在地上。
地松一气,盛夜行说:“新年礼。”
说完,他踮起脚招了招手,指指小区门。
盛夜行走了。
路见星从四楼去,扶着楼梯一步步地走完路,另一只手里还拎了垃圾袋。
他告诉妈妈,楼扔个垃圾。
到了楼,路见星准确地把垃圾扔大的回收垃圾桶,在单元门门找到了盛夜行给他留的新年礼。
一支木雕的玫瑰。
虽然雕得……不太好看。
也没有上!
路见星小心地捧着它,再一步一步上楼。
“老路,你看你儿捡了个什么回来!”路妈看一路见星手里攥的木玫瑰,摊开柔手掌,“可以给妈妈看看吗?”
路见星摇摇。
他把玫瑰拿得更,还好盛夜行没有真到把玫瑰刺也雕来。
可能是技术没有那么好?
想到这儿,路见星笑了一。
路爸爸看他不愿意给,也好奇,多瞅了几,没说话。低专心给小儿喂快要凉掉的年夜饭。
回到房间,路见星掏手机看盛夜行发来的微信。
是很的一段文字。
路见星翻开草稿本,字迹工整地把盛夜行发的文字誊抄了一遍。他抄得很慢,慢到路妈妈敲门来时,还以为儿在认真写作业。
喝完,路妈妈关了儿卧室的灯,说新年快乐,早休息。
路见星动作利索地爬上床,再把睡衣捋起来,将整个背脊贴上冰冷的墙,神定定地在房间环视一圈,没有找到可以躲去的衣柜。
躺了一个小时,路见星又爬起来。
他把台灯打开,趴在床上,把盛夜行发的文字又抄了一遍。
路见星现在会看书,也要阅读理解。
观阅文学类书籍时,他比常人不同,经常要抄写一遍才能稍微有一模糊的自我理解。
每抄几个字,路见星就停一。
新年的第一天,他抄小书抄到凌晨两三。抄到后来他快要睡着。
他模模糊糊记得有一段说:“我问过你,我们是什么颜?你说你是透明的,而我是彩的。我今天想要告诉你的是:在你那里,我永远是透明的。你是什么颜,我就是什么颜。”
就像今天的玫瑰没有颜。
我们是什么颜,取决于对方。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你痛苦所以我痛苦。
十八岁的路见星还不太明白,他们现在的异于平常侣,不仅是别,还有依赖互存的相模式。他们是捆在一起纠缠的绳索,是雪峰之巅离太最近的薄冰。
大年初七,三七班半期开学。
路见星把这支木雕玫瑰放在屉里,时不时拿来看一,常常把净的手掌得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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