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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心事太重，还是尚未睡醒, 连告别的话也没来得及说。

    太清外照旧冷冷清清，没有再见到洒扫的童, 闻芊上前去叩响了门。

    闻芊吃了个闭门羹，原地站了片刻, 才缓缓地举步离开。她在北京城冗的大街上行走，有些漫无目的地看着四周叫卖的铺。

    第八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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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许多事在信上已经提过，她也不厌其烦地反复陈诉，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能像这样听她抱怨那些委屈与不甘了。

    朝堂上肃杀的气氛终于波及到了安宁祥和的宅, 杨府上很有默契的沉静来，以往侍女们打趣嬉笑的声音骤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 是五月天里无休无止的虫鸣。

    几年不见，她似乎还是老样，只是铅华褪尽后显得不那么惹人注目了。一荆钗布衣，坐在小凳上借着明媚的光补衣衫，寻常得就像街上随可见的女。

    “还成，我也能小活儿，补贴家用是没问题。”

    “他教书去了。”三娘抿着茶回答，“在崇北坊隆安寺那边，是个小书塾，人倒是多的。”

    胡同的蜿蜒曲折，青苔错落有致的铺在石墙上，被光照得青绿，亮得可。

    闻芊能觉到杨晋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整个人蓦地颤了一颤, 他迅速换好衣服跟着杨渐了门。

    日投了屋，把空气里浮着的细小尘埃照得分外清晰。

    闻芊捧着茶杯环顾了一周，问：“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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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真人去了，姑娘改天再来吧。”

    这一瞬，脑中毫无征兆地想起了前不久杨晋给的那个地址，于是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从记忆中的某条巷钻去。

    房舍虽小却实在温馨，不时有过路的邻里冲她打招呼，言语间和和气气的，她应该过得不错。

    说起乐坊的危机，说起棠婆过世，说起自己受伤的……

    隔了好一会儿, 一个脑袋才从门里挤。

    闻芊提着裙摆, 一路走一路四环顾。

    许是听到声响，白三娘抬起了，在一片灿烂的华光里瞧见了那个风姿卓越的人，她短暂的惊愕了一瞬，边继而开笑容。

    闻芊坐在门前托腮晒太，不远的朗许正埋扎风筝，她神地看了一会儿, 忽起往外走。

    “小芊。”

    尽白三娘早脱离乐坊，墙上却还挂着从前常用的那把琵琶和瑶琴，闻芊信手取来，指腹从琴弦上抚过去。

    三娘端着一壶烧好的清茶给闻芊倒满，笑，“我手上拿不什么好茶，你将就吃吧。”

    大概是在拐角之，她才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白三娘从屋里搬了条凳让她坐，师徒二人便在屋絮絮谈。

    那上面纤尘不染，她平时应该很在

    幽静的巷里有妇人坐在台阶洗衣裳，有木匠拎了把锤在修理断了脚的矮凳，还有孩童蹲逗野猫。

    白三娘不太好，所以他们至今没要孩，闻芊把这些年的琐碎有一搭没一搭，倒豆一样铺在她面前。

    “日还过得去吗？”

    说完就砰的一声掩上。

    她是在三年前从云韶府来的，嫁了教坊中的一位乐师，两个人一起在此地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