踽踽独行(2/2)

    为了避免再次被这块奇怪的广告牌迷住，秦杏转过，背对着它，打算就这样绕过废墟，扎到另一片荒漠中。荒漠上缺乏事，也许诱发她产生幻觉的可能要相对小一些，她孤一人，不得不谨慎为上。

    她耐住自己，这件事变得愈发困难。秦杏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居然是一个好奇心如此充沛的人。幻觉，她向自己解释，无关要的幻觉。

    先前那次行消耗的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因而她这次行，速度特意放得慢了些，目光也再不肯连于四周，她怕又被什么忽地勾去了心神。

    “你有没有——”

    两人默契地在沉默中走一小段路，秦杏发觉自己在这段路程里走神的次数大为减少。雾霾遮住的天空辨不昼夜，可她莫名地到光线似乎衰弱了些。防护服有照明设置，秦杏打开了它，四周茫茫的灰被光线溶掉了薄薄的一圈，她一边前，一边望着的天空，想要确认它是否变得更加昏暗了。忽然，秦杏猛地睁大了，她急急回，却发现后的克·凯勒也追了上来，两人异同声：

    “克·凯勒！”

    “不……不！不是这样的！”

    她正在行t7961项目的探索，秦杏无声地告诉自己。她开始明白尤娜老师的建议了，同伴在这个项目里的确十分重要。

    “你没听尤娜老师的建议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

    秦杏见他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虽然受了话语上的挤兑，却也无心与他计较，只：“我刚才走过了这片废墟，有块广告牌比较奇怪，现在打算尽量绕开废墟往荒僻一些的地方去，这里实在太容易产生幻觉了。”

    “我看你也未见得多把尤娜老师的建议多放在心上，你不也是没有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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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僻的地方和废墟没什么区别，一样容易产生幻觉。”他皱着眉，“我从那边的荒漠过来，不断地看到过去的幻象。你如果想要躲开幻觉，我劝你放弃，纳恰列星没有一个地方不会让人产生幻觉。”

    他喃喃低语着，神思恍惚，脚步踉跄得像一气了整瓶自酿劣酒，随时要一栽倒在路边。秦杏吃了一惊，但定神来一瞧，才发现那居然是克·凯勒。

    几次三番地将自己知的反馈定义为“幻觉”，令秦杏的坠痛愈演愈烈。她听着自己的呼声重了些，便慢慢地改行为走，秦杏自嘲地想，这或许是还算锐的知在对自己宣不满。但是秦杏别无他法，只能自欺欺人地安自己，这痛有助于保持清醒。

    那座废墟被灰的“汐”吞得净净，他面上那呆板空的神也逐渐如汐般褪去，这过程快得令人心惊。回过神的克·凯勒先是面上一僵，随即立刻转过去，冷笑一声：

    大约走去千余步时，秦杏再一次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她上疾速地飞过，她立即抬，然而尽相差的时间只有一瞬，她依旧什么也没有瞧见。

    秦杏从善如地，指了指废墟的另一边，是一条两人都没有涉足过的路。秦杏看了克·凯勒，没说要和他组队，他也一言不发。但她向那一边走去时，克·凯勒倒也随其后地动了步。

    那些凝实的灰霾逐渐又肖似汐，倾颓的废墟被它慢条斯理地吞去，恋恋不舍、拖拖沓沓地吐新的土地。绕过废墟，脚的红土颜更为艳丽，也偶然能有几小块可供几人落脚的完整土地，与最初的那片荒漠相比，这里倒看着整洁了许多。秦杏略有些沉郁的心此刻也疏解了大半，她正准备加快速度，就见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向她冲了过来。

    “好吧，我知了。谢谢你，我选这条路走。”

    她意识地喊住还继续狂奔的他，他停住脚步，失去焦距的无神双呆呆望过来。她一次瞧见这张生着断眉的脸如此神，过去那几乎固般的冷孤然无存，他现在看着倒很有几分像发病后的奇卡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