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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住他牺牲自己？而且王奕清一倒，她卷了钱财就跑，不正可以摆脱那个老么？本来一件骇人的事，杜秋儿却越想越兴，脸渐渐好转过来。蓠以摸清她的为人，此时见她脸如此，也猜到了她心中算盘，暗想，“为何世间有的人天生便如透明一般，而有的人却叫心机重重围裹？”她看看湖面游动的画舫，想起了四年前的观莲节。

    杜秋儿知得很多，并且一没隐瞒告诉了她，似比蓠更盼着王奕清倒台。她说得很详细，并带着愤怒，她恨这个老夺走她最好的年华，但却忘了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末了，杜秋儿说完起要离开，蓠：“秋儿，我还有一事要问你。”杜秋儿一惊，暗想她是否要杀人灭。只听蓠叹了气：“我与你此前只见过两次面，你何以如此厌我？”

    杜秋儿松了气，随即又面冷峻起来。她心想，“我确实讨厌你，第一次见着你就讨厌你。妈说我得不如你，家里辈都你，连振二哥都顺着你。凭甚么偏是你生得貌又得，偏我没有？我便是恨这上天不公，便是恨死了你！”杜秋儿心中嫉恨之火炽烈，脸上却是温和笑之貌，：“苍天可鉴，我从没有过这样想法！”蓠哂笑一声，放她走了。

    杜秋儿了茶棚，沉璧过来，问：“她说了么？”蓠看着她丰腴的背影渐行渐远，若有所思：“她现在比我们还急。”沉璧不解，又问：“你说只要见三个人便可办成此事，已经见了那准噶尔人和王奕清姨太太，还有一个是谁？”蓠笑而不语。沉璧忽想起甚么问：“你想到那日来给我传信的人是谁了吗？”蓠看远，叹了气：“大约是姚兰城的侧室。”沉璧微惊。蓠复：“约莫是觉得愧对了舜英吧。”

    中元节晚。月上柳梢，树影斑驳。街上行人稀少，商铺闭门，都将路让给鬼魂。湖边放了不少旱灯，与观莲节晚上一样熠熠光辉，只是两者义不同，观莲节为的是喜，中元节为的是牵引冤魂渡过奈何桥。观莲节的晚上极其闹，满是声笑语。今晚却是一片寂寞，多是放了灯便回去了，只剩几个人在湖畔。两个细瘦的影，一一矮，皆是一衫，伫立于湖边柳条。这两人便是司夫妇。

    作者有话要说：

    6月6日停更一天，6月7日晚八连续三章大结局，谢谢亲们的陪伴！

    第168章 报仇（二）

    两人看着一湖轻轻漾开的灯，暗思那些亡去的亲人朋友。传说这些灯能够指引亡魂到达奈何桥，在那里孟婆会让他们饮忘记前世的孟婆汤，他们便可以转世重生。晚风轻扬两人衣角，往事历历在目。蓠恍惚看见湖心模糊灯光有柳歌乌力罕赛罕罗平他们的影，柳歌似俏地在对她说话，乌力罕赛罕两人相视一笑。

    蓠心想，这些人都是为我而死的，为何却都不恨我？沉璧则似看见了亡母的慈容，一是他的生之母，一是继母，她们面微笑，十分和蔼。蓠看见柳歌一人转朝远走去，形飘忽，无声无息。她两颊泪，慢步向湖心亭走去。其时湖边草仍盛，蓠的衫拂过草，起初步履轻缓，后来渐行渐快。沉璧见她目光急切，不知她看到了甚么人，随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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