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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养病，睁开睛发呆闭上睛睡觉，乖得像是中了邪。好几次楚年都想化容嬷嬷，拿针扎他两，看他会不会有反应，被医德过的医生一脚踹去好远。

    午休时间，楚年和远风一人叼着一支烟，蹲在医院小园的凉亭里闲磕牙，楚年吐着烟圈：“我说天使，你确定脑震不会把人震失忆？我怎么觉得秦这两天不对劲呢，乖得都瘆的慌！”

    远风的白都快翻到后脑勺上去了，默默地把楚年划到了天字一号大文盲的范畴里，无奈：“你韩剧看多了吧，失忆这东西在医学上就是个伪命题！让你先来个轻微脑震再来个烧四十度，你也得趴！别瞎捉摸了，他就是病没好呢，等他养好了病，咱俩的好日也就到了，你……”

    远风絮絮叨叨说得正，风一偏，一个很是熟的影撞了他的视线里，天使蹭地一声了起来，直直地朝那个站在小路尽的影跑了过去。楚年被他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吓了一，一烟雾呛在气里，咳得上气不接气，楚年一边问候着远风的整个族谱，一边眯起睛朝小路的尽细看，隔着层层树影和将近一百米的直线距离，实在是看不清远风在和什么人说话，只能隐隐约约地听见天使在扯着嗓嚎：“晏小北，你能有为病人的自觉么！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时复查时复查，你拿医生的话当笑话听呢！因为你肚里那颗破肾，我老婆都跟我冷战俩礼拜了你知么！要不是早知你都已经弯成北回归线了，我简直怀疑你跟我老婆有一，那妞天天连饭都不记得吃，你的事儿倒是门儿清……”

    远风的叨叨神功已经修炼到了最境界，涉及到他家那位宝贝老婆的时候更是没边儿，楚年只听了个开就觉得脑仁疼，拍净上的烟灰准备回去关心一在床上尸的秦二少。起的瞬间，“晏小北”三个字在楚年的脑海里打了个波旋——非常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楚年站在小园里想了好半天也没能想起来，也就放弃了。

    后来，当楚年终于记起晏小北是那座庙里的和尚时，也只能慨一句，命运这东西，真是邪得可怕。

    秦家大哥差前预支了一笔数目很可观的医药费，远风又是个滥用职权的惯犯，不动声地给秦二少了个VIP级别的单人病房，有窗有茶几，还有小护士定期更换瓶里的。楚年第一次来探视的时候，围着病房里里外外转悠了好几圈后，对秦：“这待遇，都能跟正科级划等号了。二少，说句公话，你哥真疼你的，嘴上再怎么死撑，心里还是惦记。”秦躺在床上皱着眉转了个，一脸“宝宝正在赌气中”的别扭表，一个发都压扁了后脑勺给楚年。

    楚年一边捉摸着自己还要多久的免费护，一边拎着打包好的饭菜往病房的方向走，刚踏电梯，穿着浅粉护士服的小护士慌慌张张地迎了过来，拽住楚年的衣袖结结地：“楚先生，不好了，七号房的那位病人不见了！刚刚我去查房，发现病床是空的，吊瓶也没挂完，粘着医用胶带的针扔在被上，药洒了满床，挂在卫生间里的私人衣也不见了，这要是让医生知，非揭了我的不可！”

    拦住楚年的这个小护士看着有生，不是往日给秦送药的那个，楚年留心看了小护士的卡，发现姓名前还有“实习”两个字，心里清楚这是老护士怕挨骂，把个没有经验的实习生推来扛雷。楚年也不着急，拍了拍小护士的肩膀，：“这事儿我有心里有数，你不用害怕，医生那里我去说，就算是有责任也推不倒你上，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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