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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她发了疯一样朝门嘶吼,“叫大夫来!快去叫大夫!”
他没有说去,镜竹也没有给他机会说去,少年的面庞肖似生母,不笑的时候,几分清冷疏离,染着一把好嗓音,“爹爹,我要山了。”
易皎皎看他皱起的眉,泪扑簌砸来,电光火石之间,她生生握住折翎剑,向前倾迎上剑尖,她终于用尽力气,问这句话,“说啊!是我还是她——!”
他想要收回手,却为时已晚。
易皎皎笑起来,像瞧不见横在前的利刃一般,径自起,檀辞的剑随着她向上动了几寸,她眸温柔又残忍,看着檀辞,“至于为什么……我也想问问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一刻,我还是只想问你,”
第9章
坐在书案后的人看了他,平复息后哑声,“都理好了么?”
镜竹朝他行礼告退,忽听座上人低声
毕竟,只有玉殿,才是得上折翎剑的人。
檀辞又是咳嗽几声,颔首赞许,“你得很好……只可惜易堂是你外祖和……”
与恨,相遇与离分,都这样决绝。
血从她角和缓缓,和油纸伞滴落的泽混在一,再分辨不泾渭。
如今好梦造尽,她依旧是当年初见的模样,轻轻勾,直视着他的睛,将多年日夜苦守的秘密和盘托,“是我,杀了杨氏。”
九、
他拼了命摇,她却再不肯看上一了。
宜德十一年四月十三,碧翎山庄雨夜升白幡,阖庄恸哭。
檀辞腰间的折翎剑霎时鞘,剑尖抵在她如瓷的脖上,静静立在门旁的纸伞已积了一片雨,有风过,窗外铃声叮当,动她发丝摇曳一瞬。
她向来这样的决绝。
少年皱眉,带了几分急迫打断,“我不想提当年。这些年,为了烟儿,为了外祖,我才会一直留在山庄。可如今这把折翎剑,我不想要。这个困了我爹娘一辈的碧翎山庄,我也不愿意担。”
檀辞眶通红,拿剑的手愈发颤抖,薄抿成一线,似是隐忍至极。
檀辞握笔的手一顿,倏而又松开,像是早预料到了一般,“山也好。你不像烟儿,她还会问我,当年……”
泪顺着他面庞砸在她手上,她在一失,轻轻拉了他的衣袖,檀辞颤抖着垂眸看她,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她嘴开合。
少年颔首,“在江城周旋了两天,上都打过了。外祖百日祭已过,易堂众人安排了去,没了亲人的分了些银两,都遣散了。”
剑尖穿而过,他似能同受,泪蓦地落,手忙脚去揽她,他慌着神唤她的名字,“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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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
檀辞看了镜竹一,终是搁笔,坐直朝他颔首,“你看得清楚,那便去你想的罢。”
她泪将要落,却依旧笑着看他,声音轻哑,“你心里,到底有我,还是她?”
“这一世,是我欠了你跟她……你放心,奈何桥,我不等你了……辈,如果还是这样痛,就不要遇见我了。”
得了应答后,少年推开书房的门,刚踏,便听见了剧烈的咳嗽声。
他俯去,听见她最后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