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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脏沉重地敲击着腔，每一块肌都在尖叫，他真的不再是那个轻轻松松沿着公路跑十五公里的游泳队员了。火车站位于一个睡意沉沉的小镇边缘，晚上这个时候路上空的，零星几栋房

    餐车里有个侍应模样的男人趴在桌上睡觉，被瓦西里吓醒了，猛地站起来，似乎想拦住他，一看见瓦西里抄起桌上的餐刀就立即举起双手，躲到一边。瓦西里用并不锋利的刀尖指着他，后退着靠近车窗，摸索着拨开了销，推开窗。一冷风涌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被冷汗浸透了。瓦西里扔掉刀，爬窗外，到铺着碎石的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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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西里慢慢后退，往车方向走去，捺住一路猛跑的冲动，假装自己是个要去拿行李的普通旅客。睡着了的乘客都被争执声吵醒了，探探脑。瓦西里看了一车厢编号，这是六号，往车尾方向是货厢，不能从客厢；餐车往前，在四号，再过一个车厢就到了。那里的观景窗可以打开，而且这个时间已经没什么人了，他也许可以爬去，然后。他其实也不知“然后”该怎样，先离开斯塔西的视线再说。

    “先生，等一等。”

    有人开枪了。响撕破寂静，第一声，接着又是两声，都打在脚边，瓦西里能觉到飞溅的泥土。斯塔西想抓活的，莫斯科没有格杀勿论的命令，他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比起卢比扬卡的审讯室，他宁愿死在这里。他惊讶于自己以前为什么从没有这想法，多半是因为他从没想象过自己会站在审讯室错误的那一边。

    瓦西里没有回，假装没听见，大步跨向车厢另一端。斯塔西又喊了一声，这次用了他的名字，瓦西里·安德罗索夫。瓦西里终于跑起来，冲向餐车。火车车厢的狭窄过帮了他一个小忙，斯塔西们同时扑向他，互相阻碍，成一团，瓦西里用力关上餐车的门，夹住了追兵的手指，那人发狗一样的哀嚎，缩回手。瓦西里趁此机会落锁，好几对拳砰砰地擂门，有人在大喊大叫，促列车员过来开门。

    两手电筒的光线落在他上，哨响。瓦西里咒骂了一声，逃向黑暗，往影最稠密的地方钻。他挤过两节货厢的接驳，爬上分隔轨和公路的铁丝网，一只手捉住他的脚踝，把他扯了来，一拳揍在他脸上。瓦西里想爬起来，上挨了一脚。瓦西里抓住那只脚，用力一扯，把对方拉倒在地，勒住他的脖。在黑暗中他甚至看不清袭击者什么样，这样更好，瓦西里着气，勒得更，那个斯塔西拼命挣扎，双踢，抓挠瓦西里的手臂，发噎住的声音。不知谁喊了一声“乌尔里希？乌尔里希！”，也许是这个临近窒息的斯塔西的名字，更多晃动的电筒光线往铁丝网这边聚集，靴踩在碎石上，喀嚓作响，瓦西里咬了咬牙，松开了昏迷的敌人，翻过铁丝网。

    就在他拉开分隔六号车厢和五号车厢的门时，通往站台的门砰然打开，又有几个穿制服的人上了火车，迎面向瓦西里走来。已经来不及躲避了，瓦西里横心，径直走了过去，边说着“请让一”，边从那几个穿便衣的斯塔西边挤过去，离他最近的那个甚至意识侧过，方便瓦西里过去。瓦西里低声谢，走五号车厢，继续向餐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