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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给瓦西里,告诉他嫌犯逃跑的坏消息时,彼得乘坐的火车已经驶墙外,在夜中开往瑞士。他将会在苏黎世车,换乘破旧的区域线路,去一个冷清的、在路线图上几乎看不清的无名小站。
——
已经过了午夜。这个苏黎世郊外寂静的小站里,连雪都停住了。气温还不足以积雪,落在铁轨上的雪片都化了,轨漉漉的,映着站台微弱的灯光。
原定九四十五靠站的、从布达佩斯发的慢车始终不见踪影。倒是一列从萨尔茨堡开来的瑞铁火车到了,慢吞吞的,一也不着急。这班车只停了两分钟,继续往东发,天亮之前就会到达赛。
只有一个旅客来了,因为上有伤,走起路来不免一跛一拐,窝陷,胡拉碴,衣服上还有了的血迹,像个浪汉。车站办公室的门开了,柔和的灯光洒来,照亮了旅客的脸,勾了另一个人的廓。他们对视良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对方,仿佛两人之间横亘着一堵墙,漫的二十年,和一个世界。
菲利克关上门,往前一步,说了第一句话。
“瓦西里。”
第五?:终站?
第31章?
“抬起,看着别人的睛。”瓦西里站在他后,手指托起菲利克的,让他看着镜,“这样好多了,不是吗?你要是不想被别人当小孩看待,就这样看着他们的睛。不要往看,你总是躲开别人的目光,像认输似的。”
于是菲利克在镜里看着瓦西里的睛。他上这西服是新的,买来没多久,是他人生中第一正装。盛夏的气从打开的窗外涌来,实在不是试穿西装的好时候。瓦西里借给他领带,手把手教他怎么系。在镜里,菲利克看起来像个惴惴不安的餐厅侍应,瓦西里低声笑起来,侧过吻他的耳朵,菲利克又低盯着自己的鞋尖,年的男孩发不赞同的哼声,再次托起他的。
此刻在昏暗的站台上,他又到了那促他低去的畏怯,瓦西里的目光总是有这样的效果,让菲利克在心里像小狗一样蜷缩起来。不过他没有这么,那个容易害羞的男孩很多年前就不在了,菲利克直视着瓦西里的睛,没有挑衅的意思,但也不退让。
“瓦西里。”因为对方沉默,他又说了一次这个名字,好像在呼唤失踪的人,在雪野里,夜晚,方向不明,他得叫这个名字,迫寒冷和影还那个被吞没的人,“我很抱歉我这样走了。”
话一他就后悔了,第一他不到抱歉,第二这句话听起来轻飘飘的,仿佛菲利克只不过是在一场沉闷的晚宴上不辞而别。瓦西里动了动嘴,好像很多言辞同时挤在那里,他不知先放哪些来。他的右手握成了拳,很用力,手背了青,菲利克站在原没动,抬着,等着挨一拳。
“叛徒。”瓦西里开,词语从他的齿之间过,像有毒的飞虫。
“我确实是的。”
“为什么?”
“或许可以说为了诗歌。”
瓦西里盯着他,好像在看一个疯。
“换个说法吧,为了自由。”
“我没空听外国的陈词滥——”
“瓦西里。”菲利克说得很轻,几乎可以形容为温柔,瓦西里停了来,“你真的有认真听过他们——听过我在说什么吗?你心里面好像有个老式电灯开关似的,只有两个选择,开,关,苏联的,西方的。控制开关的人也不是你自己,克格喜的就是苏联的,克格不同意的就统统都是西方的。今天他们推崇一个理念,它就是彻彻尾苏维埃的,明天他们改变主意了,它又成了‘外国来的毒药’。我们谁都看得问题,但我们都假装看不到,这样大家都兴了,这就叫‘智慧’,叫‘为了大局’……我实在假装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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