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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剖白

    如果成为莲华能改变这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好。

    “你是在嘲笑我吗？”

    “孙仪。”他的声音沙哑：“你记起了多少？”

    万年前莲华事, 从未曾考虑过将蔺如霜牵扯来，也就没发现, 他竟因此耿耿于怀, 自卑至此。

    在莲华的记忆中, 蔺如霜永远鲜衣怒, 鲜活张扬，何曾想过他会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

    蔺如霜忽然：“抱歉。”

    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蔺如霜脸一变，苍白的面孔染上些许红，孙仪看得有想笑, 又有伤。

    为了生么？可生多无聊；为了纵横四海么？可是当一念通达，四海在底，那还有什么探索的意思？

    “不。”

    莲华合以后，莲华界看似平和，却仍旧掩不了那衰朽的味。

    在今天之前，她仍旧未找到自己修仙的意义。

    正大能可以为了成仙诬陷暗杀自己的后辈，修真世家固步自封，修为是他们压迫欺凌弱者的筹码，各大宗门之间各有阵营，各自勾结，他们早已忘却了修炼的初心。

    蔺如霜并没有迟疑，他像是定了决心：“在这一世之前

    孙仪转去看他，只看见一个低着的脑袋，银发青年垂着不敢看她，好像真的错了什么。

    “我是在，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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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也就是七七八八吧，不过, 也足够了。”孙仪放开他的, 在他松了一气的同时再度伸手, 拭去蔺如霜角的泪痕, 他恐怕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心激动至此。

    如果说没有被莲华影响, 是不可能的, 她虽然极力想将二者区分，但终究免不了渐渐同化，那些过往太过刻，哪怕以莲华昔日的淡漠，也不可能不受影响，更何况现在更像个人，更加重的孙仪。

    恐怕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仙途，除了报仇，只是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为了有足够大的力量不受人摆布。

    是的, 自卑。

    蔺如霜则是僵直了整个躯, 可是他清晰地觉到那两纤的手指的温度, 这并不是错觉, 前人分明悉了一切，再瞒去，必显得十分可笑。

    孙仪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儿，笑了起来：“说起来，我这辈，本来并不想修仙，也不想成仙。”

    是有多委屈呀。

    孙仪微微垂睫，遮住透着复杂绪的琥珀瞳，笑了笑。

    正因为人之渺小，方更能悟会自然之奥妙，凡人千姿百态，比一味清心寡在上的修士有意思的多。

    笑他天真，笑他自不量力。

    孙仪很遗憾。

    孙仪站直了，上前几步，弯腰，与他对视片刻，伸手。

    所以，也难怪，她总是看不到他吧。

    如果不是一场大火将一切付之一炬，她恐怕还在好端端地当着一个普通的人间帝王，渡过修士中短暂的一生。

    “我并不介意成为莲华。”

    “为什么歉？”

    银发的青年明明是在笑，双中却透着无限悲哀。

    她着这张足可颠倒众生的脸，温柔地、小心地替他去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