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3)

    07

    谢晓意如期来赴梁鸿的约,梁公早就学得狡兔三窟,在酒店里久地订了房间,既免去东躲西藏,还省得费心打理房

    但谢晓意实在受够了他的地人。

    自那件“意外”之后,梁鸿冷落了他很久,谢晓意也没有那个脸再凑上去,只默默练习,在群舞里好属于自己的那几秒,然后背着黑蓝运动包穿过熙熙攘攘街,坐最后一班地铁回家。

    有很多人向他伸橄榄枝,一开始他也以为是欣赏,但酒没喝几杯,腰上就多了一只手。有些艺术家有近乎毒的矜持,舞团里风言风语到都是,却没有一个人会真正承认,仿佛这是默认行规。

    如果他真能起面,走到万人之上去,几句闲话也伤不了他,但他总是推辞。老师说得对,他有一憨气。

    于是他混得越来越不如意,被他拒绝的人当然不会说“老肯让你陪睡是赏脸”,大家都是有份的人,只会弹一弹印手帕上溅落的哈瓦那雪茄,遗憾摇:“小谢不专心,不开窍,缺了,没有为艺术奉献的神。”

    层们自然附和:“您说得对。”

    倘若真有惊世之才,不依赖任何歪门邪一定也能绽放,但谢晓意知自己的极限,他没有能改变艺术史的天赋,死了也不会被任何人传颂,更不会留哪怕一代表作。

    倒是向他鞋里丢钉的某君,风生起,俨然领一代舞坛风。谢晓意觉得他的确有本事,样样来得,样样演得,这样的疯如果就是天赋,那自己真的是个普通人。

    某君获奖当日,醉后名要他扶自己去厕所,庆功宴上新秀前辈数百人,他独独偏执地盯着谢晓意不放,引酒醉而搐的手指不住戳向谢晓意额间:“你,就是你”

    谢晓意摸了摸鼻,扶着他去了,人们纷纷让路,为他。

    已经没人记得谢晓意姓甚名谁,但好歹大家记得有个角很好用,寡言但得认真,怎么磋磨也不要,他没有生气的资本。

    某君哇一声吐在池里,又噎着倒向谢晓意,呕一声吐了他满。酒气有尖锐的酸臭,是把金锥在切割脑髓,谢晓意忍着痛脱了衣服,替他收拾。

    他踉跄地指着谢晓意,大笑,是洋洋得意,孩气的天真和怨毒:“谢晓意,是我赢了,是我赢了”

    “都是一样练功,一样的年纪,梁鸿偏偏就看上你。你一路顺风顺,从来没会过援助款被人侵吞,学费只能穿着大拇指的舞鞋练功,还要遭受白的滋味吧?”

    “我现在知了。”谢晓意答得很平静,他也没有叫人来围观知名舞者的狼狈。

    “不,你知得还不够。现在没人记得你了,但我还记得,只要我还记得你一日,你就别想好过!”

    谢晓意羡慕旁人有那样丰富而激烈的喜怒哀乐,原来旁人也嫉妒过他那虚无缥缈的天赋和运气。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他也只能这样安自己,因为他不久便无可逃地被绑架了,好迷药放在这间酒店里,等人享用。

    梁鸿及时赶来英雄救,谢晓意懒得去想这是不是他安排的一戏,那时实在太难熬,有张认识的脸庞足以疗饥。

    梁鸿仍然不敢反抗家族,谢晓意的职业生涯不咸不淡,但至少扬言要他别想好过的人不见了,人群的中心换成了数不清的新人。

    梁公他握着酒郁金香的冰凉手指:“犯不上和那些人争,在我心里你是第一位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这话,和多少人说过了?”

    梁鸿不答,只觑着他微微地笑。

    谢晓意吃够了苦,都一样是要卖的,卖给他还少受罪,便也不去明。

    于是二人便时常约在这间酒店里颠鸾倒凤,虚与委蛇。彼此互相拥抱,只觉冰冷黏腻,却是染上了便洗不净的一冷汗,纠缠终生。

    “你知吗?利贷讨债,经常往人车窗上泼,又甜又黏,虽然只会模糊视线,但特别不好拭。”梁鸿遗憾地:“你就是那杯。”

    “甜吗?”谢晓意笑,调的段数逐年增

    “甜得我都不想了,喝了都嫌浪费。”

    梁鸿是嫌谢晓意污了他的目,阻了他的前途。但他到底也拿了实实在在的好,在这房间里行了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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