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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嫌弃的受的一生》（五）

    从那以后，我就成了浣剑真君唯一的弟。

    我知，天剑阁之中，有数不清的人羡慕我。他们暗中都说，慕无尘到底并非真正绝，他终究还是放不他和魅妖生的孽。当年，我心里亦是这么认为的，或者应该说，我宁可相信，他对我到底还留有一分谊在。若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一些事，我想我至今，依旧还会盲目地信任、敬慕、崇拜着他。

    慕无尘不允许我喊他一声父亲，他也没让我行师徒之礼。他只在第一日将剑赐给我，就和当初把我扔在天剑阁门外一样，再也没有我了。

    “这座藏剑阁里的剑谱，是每一代的自在峰峰主收集的。只要你能看得懂的，都可以自行学去。”打杂的童将我领到自在峰的藏剑阁，那里的书就算没有上万册，也有好几千。我环顾着这个地方，在他离去之前，忙叫住他问，“那真君学的，是什么？”

    童冷淡地一摇：“真君从不来藏剑阁，他的剑，是他自己参悟的。”说罢，就转走了。

    那一天起，我就开始了一个人的修炼。

    的第一步，是要先悟。学会了炼气，结丹之前凝成剑灵，这是每个剑修的必经之路。这一些，都是我自己从书里看来的，没有人告诉我。慕无尘极少回到院里，他都在后山的凌霄坡修行闭关，我也从不敢叨扰他。那会儿，我白天练剑，夜里打坐，没有一刻歇息。

    之所以如此拼命，是因为我觉得，浣剑真君不理我的原因，是由于我修为过低，没资格同他问论剑。我也明白，天剑阁里比我有天分的弟比比皆是，真君既然收我为徒，便是从未指导过我，我也绝对不能扫了真君的脸面。

    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承认我这个徒弟的。

    修行的日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我在自在峰已经待了一年。这一年里，我不曾懈怠，但是步却十分缓慢，已经门一年，竟连剑灵都没有凝来。每一年，各峰弟都要去主峰参加考试，慕无尘自然不会替我安排，这一切都要我自行去打。

    考的容也直截了当，就是让各峰弟比试排名，拿到好成绩的话，不仅有丰厚的奖励，师傅也脸上有光。考当日，很多人都以为慕无尘的弟会得筹，万万没想到，第一我就被狠狠刷了去。

    犹记得，当时人人脸上的表，大多是失望、讥诮和嘲讽，我还听到有人说，浣剑真君当年一人同时力战六峰首徒也游刃有余，本以为他的弟就算远不如他，至少不会这样狼狈，谁想到他们都摇摇，都觉得慕无尘今日不来，正是因为已经猜到了结局，所以为了面，才任我一人前往。

    我死死地攥拳，在天剑阁这么多年，被人讥讽也好，无视也罢，我都没觉得有多委屈，今日在这么多人面前，我却丢了慕无尘的脸，莫非真的是我天生驽钝，连自己的师傅都不愿意教么？

    在没人的地方，我用袖用力了睛。我还未凝剑灵，不晓得如何御剑飞行，只能走路山。我方跨几步，就听见后传来呼唤声：“青峰——”

    我微微一怔，猛地一回。来人一青衫，步伐稳健，负着两手，竟是谢天澜。

    足有一年未见，谢天澜仍旧和先前一样没分别，修者大多青驻，修为越，看起来越是年少。这时候的谢天澜，已经是化境中期的修为，而慕无尘则是归元大期，慕无尘起码比他大了二三十岁，但是两个人年岁瞧着却没差多少的样。

    谢师叔走到我前，他上打量着我，然后说：“好孩，了。”

    他虽没说什么关怀的话，但里的关切确实实在的。我自懂事以来，从未受过来自他人如此直白的关心，顿时有些局促，结地唤：“谢、谢师叔”

    谢天澜说：“怎么这么早就要走了，一会儿阁主来了，只要是参加比试的弟都会有奖赏，等领了东西再走也不迟。”

    我只是轻摇摇。谢天澜以为是慕无尘不允许我久待，我赶说：“不是真君，是——”我瞧见谢天澜神一凝，我这才发现自己说溜了嘴。他们都不知，慕无尘未受过我的师徒礼，我至多不过是自在峰的挂名弟，实不敢妄称他作自己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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