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同游(1/3)

    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天灾了。

    自从夏以来，同绱一地就大雨不断，十日里总有□□日在着。最初时,百姓们还觉得如此一也好,将地浇个透彻，驱走酷暑旱，能有个好收成。可是很快,从百姓到官员都发觉不是那么回事。

    鲜少见到这样的大雨，就好像所有的都浇到那一地一样,怎么也不完，就算停也不过停上一两个时辰就又重新开始。裂的土地被浇得而后渗不去,淹死了庄稼又接着向上涨着,一刻过一刻，地势低些的地方……很快就连房都快看不到了。

    连山上的树木都被冲得松动了。而后，泥土山石翻而，如浪般一卷而过,又归于平静。

    当地的官员呈来的奏章中说……南边十数个村庄遭了这灾,死了多少人尚无法估量。灾民往各涌着,周围各县郡难免觉得措手不及。

    小酌听得心中惊惶难言，虽则不曾亲经历过这样的灾，可单是想一想便觉得浑发冷。那么多条人命，男女老幼皆有，其中许多被卷走的人……大约连尸都找不到了。

    霍诚的视线停在奏章上的那些地名上，一颗心往坠着，沉默了良久，：“救人为先。传旨，各受灾郡县免一年赋税，速呈各受灾人数，着调粮，依每一石计。凡因灾亡者，赐棺木一、葬钱两千。因灾而成孤儿者，速呈名册。”

    殿中听旨的官员听罢即应了声“诺”，各自告退，立即旨去办。霍诚思索片刻，伸手拿了笔来，在前宣纸上写了几行，折了两折，装信封，又递给范延：“送去温府。”

    “诺。”范延接过信领命而去。

    小酌仍在几步外站着，听言想了想，问：“陛是要温公去当地一探灾、顺便看看当地官员有无盘剥钱粮么？”

    霍诚一凛，侧过睇一睇她：“你偷看？”

    “离得这么远，看不到。”她气轻快，话说得俏，面上却半笑容都没有，显是因为这灾的事笑不来。

    “不许说去。”霍诚叮嘱，端的是默认了她的猜测。顿了顿，又说，“过几天，去珺山避暑吧。”

    她稍一颔首：“哦，陛是想自己也去看看？”

    “……”他没吭声，她显然又猜对了。

    类似的事她见过不止一回了，在他还是太时就是这样。因觉得各地官员或多或少地“报喜不报忧”，时常会辛苦温徇跑一趟，各走走看看，经常冷不丁地就碰上个贪官，禀回，再着人查去。

    遇到大事、他想亲自去看看又不想提前惊动那边的时候……

    就找个合适的理由离开，半溜之大吉。比如各地官员听说“太殿又去围猎了”的时候，他很有可能正在某一把当地官员的家底查了个遍。

    诚然，若不是需要他亲自动手的事他是不会如此的；但反过来说，灾这么大的事，他多半是会如此的，于小酌而言实在太好猜。

    霍诚默了少顷后短了气，看向她，还是那句话：“不许说去。”

    “这可说不准……”小酌明眸大睁，凝望着他，言辞诚恳，“越叮嘱自己‘不许说去’就越张，万一张之一时失措……就说漏了。”

    他目光微凌，靠在靠背上睨一睨她：“话里有话，有话直说。”

    小酌一歪：“陛带臣妾同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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