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责任(1/3)

    霍诚在天初明时听罢急禀，睡意全无。

    在外间思索着,不知不觉已过两刻。范延送了早膳来,看一看，也没什么胃去吃，又回到间。

    在门时一驻足,瞧一瞧榻上的卫妁，突然对那早膳有了“兴趣”。

    轻手轻脚地退回外间，将几样心挨个看了一遍,没有合心意的，又看向汤钵。

    今日是红小豆粥。

    自己动手盛了小半碗来，悠哉哉地踱步回到间,在榻边坐。

    瓷匙舀了一粥上的浮汤，小心而不怀好意地递卫妁，用匙沿轻启开薄,将那一浮汤送到了她中。

    卫妁黛眉蹙了一蹙，同时嘴抿了一抿。

    霍诚噙笑,了气打算同她说第一句话，一个字都还没来就神滞住、把话又咽了回去：“……”

    ——前，卫妁压没醒，抿了嘴之后双手一抱被，方才蹙起的眉也很快舒展开来，恢复成一张沉沉静静的睡容，气息平稳无比，显然还在跟周公棋。

    霍诚低看看粥碗，再来一勺好了。

    于是又如方才般送了一勺过去，这一回稍微多舀了些。 仍只是浮汤，比较好喂。

    豆香郁的汤萦绕中的同时，卫妁的眉再次皱了。大约是一连两次的缘故，这回神思被这豆香冲清醒了，觉中有吃的、面前有人，稍一懵，睁开来。

    面前之人一目，神思彻底清明。小酌猛地坐起来：“陛？！”

    霍诚面上未有太多因逗她而起的笑意，那一抹浅笑却又始终都在。他看着粥碗，瓷匙在碗里搅着，了句：“起来吃饭。”

    “……”小酌心里一阵愠恼，还未睡够就被人叫起来已觉不痛快，若有什么大事也就罢了，结果还只是为了叫她吃饭？！

    可前这人又是她发不得火的，咬了咬将不忿都忍了去，喃喃应了声“诺”。

    话音刚落，霍诚一个风扫了过来。

    小酌一怔。他睇一睇她，觉她绪不佳而未破，只说：“每天都起来急匆匆吃凉的了事、而后又要门大半日，还不如早起来吃些，待得要门时少一桩事。”

    她听得有些讶异，依言起了盥洗，而后去外间。

    .

    在她吃饭的时候，霍诚手里拿了本书在看。小案搁在了席位左侧，他左胳膊搁在案上支着，看得全神贯注。

    相较于他的“全神贯注”，小酌吃得“心不在焉”。看这早膳中除却那红小豆粥稍有动过的痕迹，其他都是原样。该一屉三个的虾饺还是三个、该一笼五个的汤包还是五个。

    就吃得犹犹豫豫了，筷搁到每一上都要想想吃不吃，担心若他也偏这一怎么办——倒非顾着礼数，只是此不比中有膳房时刻备着，吃得本就简单许多，他又终日有事烦扰，她帮不上什么忙，就希望他吃得合些。

    起码不要因为她在而将本来的“不合”变成“更不合”，她可不想当此行的累赘。

    少少地吃了一些之后，小酌就搁了碗筷，看一看他，轻轻：“公……还没吃吧？”

    霍诚抬，目光越过书一瞟她，吻闲闲：“你先吃就是。”

    她沉默一瞬，答说：“妾吃饱了。”

    他就没有再看她，将书翻了一页：“那你再去睡会儿。”

    “……”小酌闷了闷。虽则确是困意十足却并无去睡的意思，看一看天，此时去睡也不过再睡一刻，重新被叫醒时只怕更困。

    听她没动静，霍诚想了想：“嗯……今日无甚要去的事，许你睡足。”

    小酌显是一愣，而后愈发觉得被戏了。心里压着火不发作，霍诚手里的书一放：“别不兴，这几日一直劳累，你若不吃不喝一觉睡到午，得生病了，我还得差人送你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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