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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关了屏蔽,我妈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回拨过去,她问我在哪。
但当时,我是无所畏惧的。
他坐在我旁边,那么安静个地方,电话音就是开最小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然后他朝我勾了勾手,我睁睁看着他又开了屏蔽。
“但是等我意识到我被找到了的时候,我已经不想被找到了。走的时候也没想过要去哪,就到了这。一路上都带着屏蔽,所以你手机没信号。”
我问他:“你这么厉害的?”
他转过,我看着他站起来,一步步走到悬崖边缘,然后回看我:“害怕吗?”
他说:“刚遇到你的时候太肆无忌惮了,可能就是想被发现,想被抓,以此给自己一个理由不去死。后来修补也不太来得及。”
“真的可以过去吗?”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
四十四
他转过来,一只手支着地毯,顺
他说,谢谢你。
我朝他一摊手,说:你就不能装一吗?你看现在砸了吧?我妈不满意,念个十年不成问题。
我说没有这个打算。她说那你俩这样能过多久?说他一看就不像什么好,就这教养,连我都不如。
“那就可以。”他说,“必须可以。”
我跟他说。
我就走到他边,直直地盯着底:“怕啊。”
我说小破山。她说我大半夜去什么山。我就不说话。她问我他的事,问我们准备什么时候生孩。
等我们到山的时候天已经暗了,我才知他背着的包里,其实只有帐篷,还带了压缩饼和,别的什么也没有。
但你要我去说,我能觉到的就是,这比我去任何地方的验都好,滤镜不滤镜我是受不到的,我只知那是我平生唯一一次想拍照,可我还是没有。
即使是我问他我们去哪,他回我说,先开到车没油,我又发现我的手机没信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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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信任是完全的,即是说——假如你骗我,那本是比结果更严酷的。但是你问之前,我是相信你的。所以我其实没想那么多。”
“后来我知他们找我和那起拐卖案有关,别的倒是无关要,而且很多事,也没被连到一起,国的网警确实不怎么事。”
第二天的时候我们上山了,那儿其实真的的。
我终于开始察觉他不正常,他却没有等我问。
那天晚上,我们躺在走了十公里路才找到的小村落里打了个地铺,他问我,为什么那么相信他。
他笑了一:“我们是团伙,但散。”
“再后来就是开诚布公了,还是我自投罗网的,卖给了他们两年,最初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来的时候是没成年的,后来很多事查不来,也没怎么着。”
“我的个人档案算是在制外给我的报酬。差不多就这样。”
他不喜人多的地方,我压就不喜旅游,与其说我们在旅游,倒不如说在探险,后来我想,他要是丢我,我可能就死在那鬼地方了。
我只来得及说一句我这信号不好。
这么说,任何地方,当它变成安静的,安静到让一丁动静都能惊动人,你听到的声音都来自你的同伴,可这个地方又充满未知和危险让你不得不专注的,时不时看着他看着四面八方的时候,它都是让人着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