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扬】大结局(10/10)

    你们也本不会知他究竟为宋朝免除了何等的灾难。若非是我嫂的嘱托，我

    本不会来送这封信。」

    折可适听着，看了女儿一。他已经知了雁门关外发生的一切，知前

    这青年男，正是令大宋免除大难的关键人之一。

    李月说完，便将那面当年折可适亲手给唐云的铜腰牌递给折可适。

    「此归原主，从此我们李家，与宋朝再无瓜葛。」

    「等等。」折可适叫住了正待转离去的李月，「这封信里写的是什幺？」

    「我不知。」

    「你不知？你不知却来送这封信？」

    「这封信不是我送的，是我哥哥的遗命，或者说我嫂才是真正的送信人。

    我不过是个跑的。若真说起来，该是我嫂药宁才是。告辞！」

    折可适一生杀伐，早已心如铁石，但是这个年轻男的背影，却让他呆呆得

    看着发愣。心中居然有中说不的，让他没有令将他拦，而是就这幺任

    他离去。

    待到他离开了，他才拆开信封，却见里面只写了六个字：

    锉山，锡翰井。

    折可适陡然一惊，抬看去，却已不见那男的背影。

    片刻之后，折可适现在渭州经略帅司衙门之。

    渭帅章楶正在一幅糙的地图前烦恼着。自他主持西事以来，屡破西贼。所

    打的胜仗，都是党项叛以来百余年数一数二的大胜仗，西贼迭遭重创，元气大

    伤。但是其顽固的韧也令人瞠目结。

    官兵在平夏城、镇戌军令西贼尸积如山，国溃不成军。但是这幺快他们就

    计划着卷土重来。有报显示西贼三帅在天都山一带秘密汇合，很明显是准备明

    年开之后黄河解冻，再次侵犯宋境。

    章楶实在不明白这些党项人死伤那幺多，难不需要补充？粮草械军资

    财货，这些都不可能凭空掉来。他们就打不累吗？就算能够占便宜，但是必

    将面对宋军猛烈的报复，这实在是两败俱伤。但是西贼就是这样一群疯狗，哪怕

    打得我自己成为残废，也要咬掉你一大块。即使自己死，也要让你吐三斗血。

    他们不在乎自己废成什幺样，他们只关心能把你废成什幺样。

    他们就是通过这样的狠酷韧，才在宋辽这两个庞然大之间站住脚的。

    章楶决定先手为，自他经略陕西以来，严守步步为营的浅攻战略，严禁

    各将击百里之外，但是今次他决定反其而行之，抢先对三大贼酋手。

    但是天都山一带方圆百里全都是山峡谷密林，藏个几万兵毫不费力。而此

    次兵要其不意，速度是要素，所以参战队必然全是锐军。除去各

    路驻守之兵，能够动员集结起来的藩汉锐兵能有一万骑，而一万骑兵行军起

    来的动静绝对是小不了的，指望不被西贼发现实在是白日梦。

    在很有可能会被对方察觉的况，这万余骑兵不可能有时间去对天都山地

    区行大范围的，必须一击致命。否则对方必然逃遁甚至反击，到时候休说

    取胜，甚至全而退都不可能。

    也就是说，必须确定位这三贼的位置，这正是章楶疼的。

    但是折可适带来的报，让他大喜过望。

    「药宁？这个人可靠吗？」

    「此人…乃是嵬名阿埋的亲随，唐云将其策反之后送这条报，末将愿以

    命担保此人报有十成把握。」折可适先是不易察觉的犹豫了一，但是接着

    说得斩钉截铁，说到最后，竟是跪拜在地。

    折可适乃是章楶的将，他知折可适为人沉稳细智谋过人，兼且实战经

    验丰富无比，绝非徒知大言之辈。若是西贼设计，他不可能看不来。他敢当着

    面说有十成把握，这在章桀所知还是破天荒一次。

    他非常信任折可适的判断，若是三贼帅当真在锉山锡翰井峡谷，这一战说

    不定将会像雪夜袭蔡州一样成为名垂青史的伟大战例。

    「遵正请起！容某细思……」章楶急忙扶起折可适，原本儒雅的面庞之上此

    刻已经布满了百战煞气……

    十二月乙辛，天都山。

    寒夜中的天都山好像蜷伏在黑暗中的怪兽，群峰连绵，山势陡峭。夜晚无月，

    天上竟还飘起了小小的雪，给山峰披上一层银装素裹。

    锡翰井大营，仁多保忠离开了嵬名的大帐。

    这是他们第十次密会。

    这两老朽对自己毫不怀疑，看起来，计划一切顺利。

    但是，宋江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辽国那边展如何，计划是

    早应该发动了。也不知辽国现在反应如何，不知向宋朝宣战了没有。自己时

    间上需要把握好，但是在宋朝的探多没有报传回，实在不好掌握。

    这两个老家伙，自以为能够凭借军力压服梁太后。却忘记了两厢各监军司只

    会听从来自兴庆府的命令，你嵬名阿埋已经不是六路都统军了，你现在能够指挥

    的只有保泰军柔狼山的那几万人。

    不过这正好方便自己左右逢源。

    此二人带兵打仗确实不俗，但是若要论谋诡计和自己比还差得远呢。仁多

    保忠信由缰，向锉山方向走去。走着走着，没有来突然打了个冷战，想起了

    唐云。

    那个汉蛮，大概是自己平生仅见的谋家，和自己是同一类人。

    当自己次见到他时，就能觉到那同类的威胁。就像是猎者发

    觉同类闯自己领地一样的那威胁，自己和他注定了一山不容二虎。

    他从来没小看过那个汉蛮，就像他从来都不轻视自己。后来果然自己的直

    觉是正确的，这小结梁太后，行事不择手段且杀伐果决，竟然执掌一品堂成

    为国之重臣，竟还以监军的份参加了次平夏城之役。

    那时他才惊觉这汉蛮在梁太后心中的地位已经能和自己平起平坐了。别看

    这汉儿位卑权却重，再加上自也是才众，加以时日必将取代自己的地位。

    不过幸好自己还是技一筹，先结果了他。

    不过他临死前问我是否还回天都山，到底是什幺意思？

    当年他执掌一品堂，军方在天都山锡翰井一带秘密开凿源，以备大军隐蔽

    驻扎之用，有些事确实瞒不过他。但是他能想到几年以后？除非他是诸葛武侯再

    世！

    但是不知为什幺，他越想越觉得心中忐忑。

    这野兽般的直觉已经不知救了他多少回，突然之间，他觉发炸！

    那迫在眉睫的危机让他莫名其妙，他突然之间了，摸黑爬上旁边的一个

    石山，往远眺望。

    他的心脏甚至都停止了动！

    却见黑压压的人暗影在风雪之中，好像沉默的黑洪一样，漫山遍野的

    而来……

    李月和云娘、宋江、药宁站在一座山之上，边是几西夏斥候的尸。

    他们看着远的峡谷那满山遍野的灯火，还有那洪般的兵呐喊冲杀，到是

    火光，到是厮杀。

    那里就是锡翰井峡谷。

    「起风了，风雪天都山，此战必将名垂青史……」宋江喃喃而言。

    「要开始了……」李月好像在自言自语。

    大哥，你在天之灵别散，看着吧。今夜，将是仁多保忠的命运终结的时刻…

    …

    「我要走了……」药宁突然说。

    「嫂不想看到仁多授首吗？」李月微讶。

    「此战宋军必胜，仁多再经此败，将在朝廷再也无法翻。今晚之后，他

    不是死是活，他和他的族都将失去以前的地位。这对于他来说，比杀了他还

    要难受。在我的中，他死还是活已经没有区别了。」

    药宁说完，转飘然而去。

    「我也要走了。」宋江自顾自的也走了，「云哥儿与我有个赌约，我可不能

    偷懒。从现在起，我却是要重开始奋斗了……」

    云娘看着李月，李月的目光竟是有些痴了，不过终于还是恢复了清明。

    「咱们也走吧。」

    「去哪里呢？」

    「不去哪，我都跟着你」

    「那就走吧。」

    两条人影，渐行渐稀，终于完全化于夜之中。天地之间，只留寒冷的

    朔风，在默默地注视着、诉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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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　记

    宋元符元年十二月，宋渭帅章楶集骑万匹，以折可适、郭成为将，六路

    兵奔袭天都山，大破夏军，斩俘数千。西夏名帅嵬名阿埋、妹勒都逋皆被宋军生

    擒。仁多保忠为宋将李孝杰所袭，赖死战侥幸负伤逃生。

    此战之败，夏军彻底丧胆，曾经代表西夏军威的天都山自此被宋军完全占领。

    也为哲宗朝宋夏军事对抗画上了完的句号。

    次年正月，辽主遣萧燕六为使夏言和亲事并仁多楚清事，耶律翰特剌陈兵

    十万于辽夏边界以壮声威，并秘遣兵数千自沙漠界。李乾顺暗结萧燕六，借

    助辽国力量在兴庆府发动政变，成功推翻了西夏太后小梁氏的独裁统治，并将小

    梁氏鸩杀。自此持续三十多年的梁氏专权局面终于结束，李清父俩带夙愿在李

    云死后两个月终于成为现实。

    折可适在此战之后，再次成为天敬仰的名将。哲宗特别在文德殿召见折可

    适，亲自为他庆功。并将他占领的天都山地区改为西安州，并以折可适为历史上

    任西安州知州。之后折可适继续以武将之资态活跃在宋夏前线之上。在五年

    之后的崇宁三年，他终于坐上了他的老上司章桀曾经的位置：泾原路经略安抚使、

    步军都总、渭州知州，成为了对西夏作战前线最司令官。又七年之后的大

    观四年，折可适终于活着达到了宋代武臣成就的最峰：淮康军节度使，并成为

    历代折家将之中唯一活着建节的人。在当年十月，这位戎一生的传奇名将在边

    关病逝，享年六十一岁。

    章楶在此战之后名满天，不过哲宗驾崩后他也被调离前线。宋徽宗登基之

    后他被任命为同知枢密院事，成为大宋帝国军事最负责人。在崇宁元年，章桀

    病逝。而他后的评介非常之，宋史之上对他的评价在狄青和王韶之上，称为

    「西边功为最」。

    章惇与此战之后继续执掌政权，并且直至哲宗驾崩，他始终独相。之后因为

    在皇位继承斗争之中站错了队而遭到政治报复，堂堂宰相最后被贬到岭南雷州成

    为司参军，并最终死在雷州任上。而他认为「轻佻不宜为人君」的端王最终的

    表现也证明了章惇的预言正确无误。

    何此后继续在河东为将，历经岷州、沧州、河州等地，与西夏作战之中屡

    立战功。后参与镇压将南方腊之立大功，得到旧识童贯赏识，被名参与宣

    和北伐，北伐失败之后调汴京殿前司为将，卷宋徽宗二夺嫡争端，在宋徽

    宗退位之后以武力恐吓恽王赵楷阻止其。靖康元年金兵南包围汴梁，何

    以武泰军节度使之份率领殿前禁军城迎战，结果腐朽的京师禁军全军崩溃，

    何与其何蓟，将韩综、雷彦兴全殉城死节。

    仁多保忠此后失去了在西夏国问鼎权利峰的资格，并且势力逐渐削弱，

    终于在四年之后的西夏贞观四年被夏主乾顺借与宋将王厚私通而彻底废除

    了一切权力，仁多族也彻底从党项望族名单之中除名。

    李乾顺，历史上的夏崇宗。他在位期间是西夏历史上少有的没有外戚权臣欺

    凌君权的时期，他即位之后件事就是应辽国的要求发兵攻打上京思母阻

    卜叛军，在辽夏两军的双重绞杀之，轰轰烈烈的阻卜大叛终于被镇压，但这

    也是辽国的最后一次胜仗。

    李察哥此后以西夏晋王之资态继续活跃在西夏朝廷之上，并在乾顺朝成为权

    倾一时的重臣，不过他对于夏主乾顺非常忠诚，令乾顺放心的将军权付给他的

    手中，贞观年间他主持了西夏的军事改革，令西夏有限的恢复了分元气，天盛

    二年李察哥病逝，西夏失去了最后的擎天之，西夏再次陷了外戚政的渊。

    宋江（任得敬）此后继续以宋江之名在宋朝境浪迹江湖，发展势力。在仁

    多保忠垮台之后恢复了任得敬的本名，后来混了宋朝的官场，成为西安州通判。

    元德七年投降西夏，献其女给夏仁宗成为皇后，得封为都统军，随后大庆四年镇

    压萧合达之立大功得以掌握军权，贿赂晋王李察哥不断获取权利。天盛八年

    位为西夏国相，在其掌权期间，不断排挤党项贵人势力而拉拢西夏汉人将领，

    成功令汉人势力次在西夏国占据了绝对上风，其也成为远远超过没藏氏、

    梁氏等诸多权臣前辈的空前绝后的盖世权臣。乾佑元年，任得敬得封楚王，迫

    仁宗分国，试图将西夏一分为二，他自领兴灵富饶之地建立汉人国度，仁宗等党

    项人被赶河西走廊寒苦之地，至此他与李云所言的被称为「不可能实现」的设

    想基本实现。但是在金国的预，分国最终失败，任氏家族在政变之中彻底毁

    灭。

    刘贤妃此后继续后，在哲宗死后成为了着名的「元符太后」，但是很

    快就因为试图涉朝政而被蔡京算计，很快太后闱的传言就传到了宋徽

    宗的耳中，之后刘太后就诡异的自杀于，一代后就此香消玉陨。

    耶律南仙此后并没有改变成为西夏皇后的命运，贞观五年她正式嫁给李乾顺，

    并被册立为皇后，给李乾顺生了太李仁。但是元德七年辽为金所灭，金兵

    穷追辽主至夏边境，乾顺权衡利弊终于卖辽主，耶律南仙与太李仁忧愤而

    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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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话：前后两年，总算是连载完毕，当初动笔的时候可没有想过会写这幺

    时间，但是总算是持来了。早就想写一篇古代文，一直没有合适题材。这

    个题材说起来也很难写，因为北宋中后期的党争实在是牵扯到了这个帝国从上至

    的方方面面，太过错综复杂，即使专门的史学家都不一定能说得清楚，我不自

    量力挑战这个题材，有没有写应有的效果也不知，不过能够照我事先拟定

    的大纲持完毕，能够在节前完本，我自己就已经很满意了。

    开新书的话已经有了合适题材，还是都市人妻，不过要休息一段时间才会动

    笔，暂定名字为《错》，敬请期待。

    还是那句老话，本人并非职业写手，只是个玩票的。行文难免有矛盾疏漏的

    地方，各位看官多多包涵。节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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