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视角（一）边境寻故人(1/4)

    正是万复苏的时节，阿莲指挥着药铺的伙计们将药材一摞一摞捆扎好，装上车。

    不远便是城门。阿莲抬望去，可以瞧见公报栏挤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一便知又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如今的世算不得太平，这样的场景，阿莲已是见怪不怪了。

    先是三年前老皇帝驾崩，新皇帝登基。又是三年各地大小起义不断。再来一个多月前，新皇帝也叫后党毒害了，上位的竟是个不到五岁的小娃娃。

    只是在他们这个边陲小城，皇帝是谁，朝代是哪个，原是没什么影响的。哪怕遇上个不好的君王，如近些年这两位，至多至多也不过是的税多了一些。

    岁月悠然平静，袅袅炊烟依旧升起。帝都的腥风血雨、血漂橹，于他们而言，都是很遥远的事。

    药铺一个瘦的伙计从城门回来了。

    “又怎么啦？”阿莲问那伙计。

    “没啥，”那伙计摆摆手，“就是丞相坐上皇帝位置了。”

    “不是一个月前，皇帝才换人么？”阿莲惊异。

    “阿莲，谁不知那娃娃就是个幌，让那相顺理成章登上皇帝位置的。”旁边一个壮实的伙计卖，“史书上不都是这样记的么，大臣想要上皇帝位置，哪个不是铺张着办个大典让旧皇帝亲手上龙袍御玺，再昭告天，这叫禅让”

    “你说话可悠着儿，小心叫官府的人听到，抓了你去。”瘦伙计截了他的话，压低声音神神秘秘，“我可早知会有这么一日。皇上最的那小男不是祁国人么？我听说啊，丞相原来也是祁国人”

    “我也听说了！”另一个伙计不甘寂寞地加谈话，“你们晓得么？我还听说，那小男和老皇帝那妲己，是同一个人”

    “胡说八，妲己不是早已死了么？”

    “嘿，妲己可不是会些妖术么？指不定拿什么手段骗过了刽手，又迷惑了新皇帝，不然你看，新皇帝怎么也和老皇帝一样日日就和他在一”

    “这么说来，妲己的妖术真是厉害得很啊”

    阿莲听得发笑，忍不住摇了摇。

    午时，阿莲到腹中饥饿了，药铺的伙计便招呼她先到客栈用饭。

    踏客栈，小二便迎上来。她了两个菜，坐在靠近门的地方慢慢吃着，可以远远看到药铺。

    吃到一半时，邻桌的客人却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两个年轻男。

    一个生得大俊朗，背一把剑，眉间自有一风洒脱的气韵，一便知是个侠士，叫人从心底生喜。

    另一个一红衣，姿绰约，衣衫单薄，举止文雅，一看也知教养都极好。只可惜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阿莲本无意窥探他人之事，却是被两人有些怪异的相模式引住了。

    那两人面前摆了一桌菜肴，看着便叫人指大动，可惜他们的心思好像都并不在吃饭上。

    那俊朗男一直板着脸，有些不耐的神。红衣男则一直十分殷勤地为他布菜。

    “夫君，你尝一尝可好？你昨日便什么也没吃”

    阿莲震了震。

    那俊朗的男人一直皱着眉，好似在努力忍耐着什么，却是碰也不碰碗中的菜肴。

    “你的裘衣呢？”

    好半日，他问了这么一句。

    红衣男怔了怔，轻轻答:“我当掉了。”

    俊朗的男人闭了闭，再睁开睛时，带了一丝莫名的怒气:“裘衣当掉了，也卖了，你为慕容律立了这么大的功，他就任你落魄成这样？”

    阿莲到慕容律这个名字非常耳熟，仿佛不久前才听到过，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是男人面带讥讽，语气刻薄，听起来实在是伤人得很。阿莲忍不住想看一看，红衣男是个什么反应。

    红衣男带着斗笠，看不是怎样的表，声音却还是轻轻柔柔的:“我一样也没带。”

    顿了顿，又:“他给的东西，我什么也不会要。”

    大俊朗的男人一窒，好像有些说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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