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师兄：我到底算老几(1/2)

    姬无先是想：聘礼？

    后又想：为何会有聘礼？

    他目光沉沉，如雾霭或潭，莫测地对着祁阿看了许久，终于将飘在空中的思绪拉回了自己的躯壳之中。

    最后姬无想：宿衡要找侣的消息难还如同凡世的公主招亲那般，广告天了不成？

    合宗不是什么无名无姓的小门小派，其现任的宗主朱蓝自然也更不是什么寂寂无名的小辈。——可惜，也都不是什么好名声。如今的合宗唯一有什么可取之，便是几十年前的前任宗主一举废了宗养着的所有炉鼎，禁了门弟再修采补之术。但即便如此，在众人中，仍不是什么正经门派。

    宿衡也曾被人诟病过。他名门正派，又是极意宗掌门，本该清雅贵，却与朱蓝相识，甚至关系不错，实在是自甘堕落。

    只是合宗实在人数众多，近来又安分守己，加上朱蓝修为也是莫测，此等言论终于是渐渐少了。

    祁阿半天等不到姬无的回答，便又鞠了一礼，“那弟便先——”

    姬无回过神来，：“我与你同去。”

    祁阿诧异，却听得姬无解释：“之前说要教你师叔一剑法。”

    祁阿一肚“恐怕掌门师叔在这况，也没有时间学剑”的话憋在嘴中，知自己师父认为一切俗事都不能打扰到人学剑，便并未说，只想大概到了地方，宿师叔自会婉拒。

    到了无扶峰，祁阿一正殿，便被几乎摆了一地的红木箱惊得呆住。虽说极意宗也家底丰厚，他也并非乡野匹夫，仍是被这财大气的景象震慑住了。

    空华旁已然围了四五个正在问他东西往哪儿放的，十几步开外，还有几个。他见了祁阿，皱起的眉终于是舒展开来，如同见了救命恩人一般朝祁阿扑过来。直到目光瞟见旁边的姬无，才堪堪收住动作，快步走到二人面前，行了一礼。他见姬无没有搭理自己，便悄悄松了一气，低声朝祁阿说：“祁师兄，你总算来了。我实在是应付不了这么多人……只能求你。”

    祁阿也习惯了自己的师父到了何都个冷冰冰、存在极的背景板，回了一礼：“无事。这的确太多了，我与你一便好，走吧。”

    两人自说自话般地与姬无行礼别，便步履匆匆，领着那些着暗衣衫的合宗仆人往里走去。

    姬无在殿站了会儿，又有一人来，是合宗的一位位弟。他生平一回跑这路差事，先前便忘了聘礼单还在手上，要给空华过目一番验一番才对。可现在空华早已离开，虽然有个姬无气度不凡地站在殿，可他一张俊脸冷若冰霜，那合宗弟见了，竟是犹豫踌躇起来，不知是否应该麻烦这尊大神告知自己空华在何。

    姬无瞥了他一，伸手来：“何？”

    那合宗弟脊背一凉：“这是聘礼单，要给事的过目，不知空友在何……”

    姬无勾了勾手：“我是悬戈峰姬无。你把东西给我便是。”

    那弟心中陡然生起一“也难怪如此”的心。他忙不迭地将东西双手奉上，还未说些什么，又被姬无凉凉看了一：“他在后面。你若还有事就去找。”

    那弟脑昏昏，心里一面想着悬戈峰剑主竟是如此姿，一面又想，倒是如同传闻中一样冷漠。到最后，他也不知自己回了些什么，便往主殿的后面走了过去。

    姬无将那赤的帖打开，便看见“礼单”二字，再往是“谨呈望……”，翻过两页废话，又用大字写着“龙骨梳　一把”云云。

    正看着，便见得正殿来一白的影，正是宿衡。他见这一地东西，眉本是微微蹙起，到看见姬无站在殿，才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师兄，你怎么了悬戈峰？”宿衡问。

    姬无冷冷地看着他，“这些东西可是朱蓝送来的。”

    他语气当中向来没什么温度，此番却也格外冷，如同冰石相撞。若是常人听了，或许背后冷汗都要冒来。可宿衡面如常，只是垂眸扫过这一地事，低声，“是。”

    姬无着帖的手了：“退回去。”

    宿衡闻言，慢慢抬起帘望着姬无，没有回答，反而如同瞧见了什么需要好好琢磨的事一般，凝神打量着。他这不温不火、却不拒绝的态度让姬无心中难免烦躁。

    “当初你山历练归来，我便与你说过，不要与朱蓝这等污秽之人好，”姬无说着说着，回想起回听到此事时的心，语气越发严肃了起来，眉也蹙在一块儿，“白沙在涅，与之俱黑。你是忘了？”

    宿衡眨眨睛，终于是开：“自然没有忘记师兄的教诲。只是朱宗主也并不算什么罪大恶极之人……”

    他越说，姬无的眉便越是绞得厉害。到最后，好不容易暂时得了空的祁阿从后门来，一看姬无如此表，竟是脚一顿，面不改地拖着空华又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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