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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说,叹气就是叹掉寿命,你快停。”

    “我也活不——”

    安泽捂住了他的嘴,“这话别说。”

    奚文柏端详似地盯着他,然后闭上睛妥协,安泽这才松开了手。

    除了奚文柏自己,没有一人知晓当年事件的所有真相,他们都以为是他为了保护他们,才不愿意和盘托,但没有人想过,那是因为真相太痛了。

    十年前奚文柏以为的痛,是小时候学冰,膝盖被冰刀生生剜一块的痛,他在医院嚎啕大哭,需要四个医生住来针,但他在那个夜晚所受到的痛,是发不任何声音的。奚文柏还记得毯落在肩膀时的重量,还记得警官对他说话时的型,可他张着嘴,没办法说一个字。

    “请你回答。”

    “当时你在哪里?”

    “奚?”

    奚文柏想说,昨天午夜到凌晨的这段时间,他在找廖黎明,他找廖黎明找得快要疯掉,他快喊完了这一辈要喊的廖黎明的名字。他看着警官,动了动嘴,却只有两行泪在沉默中落

    谢观阅

    第23章

    警官们决定先带奚文柏回费城警局,一左一右两个警官在开车门时将手搭到了他的胳膊上,有意无意地用了力气,像是怕他突然挣脱。证组拉起隔离带,有人在那里分发小杯的咖啡,奚文柏恍惚地看着一切发生。

    他还是没有办法说话,哪怕是一个字都能将他击垮,警官允许他写当晚的活动轨迹,再拿着纸张与便利店和主上的监控行比对,最后宣布“他是净的。”

    可奚文柏怎么会伤害廖黎明,他连他都来不及。

    奚文柏让安泽打开笔电,抹了把脸,近乎自式的在脸书上输了一个名字。

    光标移动,击搜索。

    全新的界面弹,一位大约三十五岁的白人女正在沙滩躺椅上朝他微笑,和廖黎明的脸书一样,她的更新时间永远停留在了四年前。

    一个已经注销的账号在讣告里留上百条消息,奚文柏能肯定他是她的丈夫。

    她的儿是当年唯一的幸存者。如果廖黎明愿意,他也会好好地活来,但他没有选择袖手旁观。

    这很廖黎明,不过不是聪明绝的廖黎明,而是傻透了的廖黎明,会在雨夜中不顾命危险,为别人争取一线生机的廖黎明。奚文柏恨过他的选择,但这恨意太脆弱,在看到任何和他有关的东西时就会自动土崩瓦解,奚文柏相信,世界上再也找不一个比他的小博士还要纯善至的人了。

    他为自己的好运气惊叹,同时也自私到宁愿廖黎明是个生冷漠的人。迟来的悲伤在罪犯落网后爆发,奚文柏开始整日整日地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个电话也不接,一封邮件也不回,他的副总和组在集团里忙得焦烂额,他在自己的孤岛上喝酒喝到吐胃酸。床单像他们第一次缠绵后那般凌,奚文柏蜷缩在上面,恐惧光线,恐惧警笛,可他甘愿陷在那个夜,让悔恨和痛苦啃噬骨。

    最后是林萱行破开了他的家门,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她发怔,那么大一个男人坐在窗帘底,像浪汉一样捡烟,无论她对他说什么,奚文柏都拒绝回答。

    第一天,林萱说罪犯招供了,奚文柏抬了,又垂去,林萱帮他收拾好房间,带来一些果;第二天,林萱说警局正在归整所有的证据,让奚文柏再去一趟,奚文柏直接把手机丢给了她;第四天,林萱说老奚总和奚母来了,奚文柏只让她把烂掉的果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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