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白墨染落笔皆是锦言(正文完)(3/3)
和善公主之嫡外孙,品纯正,才貌双全,是以钦定为睿王妃,与睿亲王作贤,择吉日大婚。
此旨一,全城哗然。
不光是男作王妃这事闻所未闻,关键是,这难不是舅甥?
尽然之后又有澄清说是两人无血缘关系,还是有分人无法认同,直呼皇室来。
可他们也只敢私底嘈嘈,这话传不到面儿上去。陆锦言更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拿着圣旨就难为的。
才貌双全?文武并重?这说的是谁?难不成还有个和他重名的?
燕宣走过来,看他捧着圣旨不撒手,打趣:
“怎么?就那么想嫁给我?”
陆锦言悻悻把圣旨收起来,小声咕哝:“那照圣旨说的,嫁给你的可不是我。”
“什么?”
“没事!”
他瞬间乖巧,闭嘴不言。
这事掀篇,燕宣又跟他讲起另一件事。
“北边传来消息,范氏在充军路上,趁守备松懈,卷了陆承厚的最后一钱连夜逃了。可不巧,碰上雨天路,一不小心,天黑时坠崖摔死了。”
“还有你爹,知她坠崖死后笑得太开心,一痰卡咙里没上来,也呛死了。”
燕宣面平静地跟他讲述,陆锦言听完后愣住。
“就都……死了?”
“嗯。”
燕宣小脑袋,安:“你别伤心。”
“啊,这有什么伤心的。”
陆锦言笑起来:“他俩那么坏,害死我娘,他们死了我兴还来不及。”
话是这么说,可燕宣还是察觉他一丝勉。
倒不是说陆锦言为那个不人的父亲而哀伤,而是从今往后,这世上就再也无他的血缘至亲之人。
某意义上的,真正的形单影只。
燕宣又突然想起来:“你那个二弟三妹,有没有来打扰你?”
“他们?没有。”
陆锦言摇摇:“府邸没了,钱银也无,也不知他们去了哪。我也懒得他们,本来就不欠他们的。”
说着,他声音又渐渐小去。落在燕宣里,就是十分的寂寞。
想着这段时日,他忙里忙外几乎没有停歇,陆锦言先是得知母亲病逝真相,刚刚又听闻陆承厚死讯,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再这么在家憋去,会憋坏的。
燕宣脆提议:“午找人把红馆的事安排好,明日我们去西山别,住一段时间。”
故地重游,陆锦言细数来,已有十四年他未曾来过西山。
回想起,很多事与都是在此萌芽,而后经过数年累月的发酵,逐步走到今天。
同一件事,幼时得,如今再又是另一滋味。
譬如此刻,燕宣驾,前载他,手挽劲弓,百步之外一箭中一只兔。
搁往日,陆锦言早就在想兔是烤的好吃还是红烧味,但这几日低落的心让他现在有些不去手。
他摸着白兔受伤的后,跟燕宣打着商量:“我们不要吃它好不好?我想养它。”
燕宣驱着,果断拒绝:“不行。”
“啊?为什么?我就是想养,你为什么不给我养。”
小公委屈,多愁善的,甚至还想追问他“你是不是不我了”。
燕宣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拒绝的原因很简单。
“陆公是生意人,谙一换一的理。”
他低,笑:
“你不让我吃这只兔,那总得让我尝尝其他的兔吧?”
言语暧昧,陆锦言怎会听不他的意思。
于是,大善人陆公,为了保住一只小白兔的安危,在男人的耽耽虎视,红着小脸答应了他的请求。
当天晚上,猎人就来抓他的猎,上了床。
时已冬,天气微寒。夜半,狂风骤起,西山之上忽飘起小雪。
初时,细绒雪落地即化,可层层铺落来,银装素裹琉璃世界,甚是蔚为壮观。
北风呼啸,封住窗火一隅。殊不知此也有应了这雪景的红梅,正悄然朵朵盛开。
恰如墨泼染,于素尺白宣之上游走千回。
落于锦言,皆是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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