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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眸犀利如鹰,乃丰神俊朗之人,潇洒而不轻浮,不怒而自威。
封剑平看了看跪在地上不敢抬的元思空,又看了看臭泥球一样的自己的小儿,噗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封野一脸不忿:“父亲,你在嘲笑我吗?!”
封剑平乐得前仰后翻:“你打架打输了,我不能嘲笑你吗?”
封野不服气:“他比我壮!”
“是啊,你也知他比你壮,爹教过你,敌我弱时,该当如何?”
封野抿不语。
“跑啊。”封剑平似笑非笑,“明知打不过还要打,空有愚勇。有朝一日你领兵打仗,敌众我寡,你还要以犯险,致将士生死于草率,此乃为帅者之大忌。”
封野登时圈泛了红,一半愤怒,一半委屈。
封剑平招招手:“我的狼儿,过来。”
封野扭地走了过去。
封剑平掉他脸上的污泥,笑:“可不许哭,你若哭我更要嘲笑你,还叫你大哥一起来嘲笑你。”
封野瞪大睛,把悬框的泪憋了回去,那小模样真是楚楚可怜。
封剑平把目光移向元思空:“小,把抬起来。”
元思空抬起了脸来,畏惧地看着封剑平,心如死灰。
先冒犯尸,后冒犯亲王之,他不知自己的命运会如何,大不了一死吧,只求不要连累元家。
“你是广宁卫守备元卯的儿。”
“回殿,草民只是个养。”
“听说你剖尸,为何啊?”封剑平戏谑,“元卯饿着你了?”
元思空略略凸起的结上了,平静答:“草民养四载,私以为若能了解儿腑脏骨骼、经脉血,便可治愈一些疑难杂症,绝非有意辱尸,更不是为了用。”
封剑平挑了挑眉,伸了手。
属将一本沾血的册递到他手里,他翻开看了看,颇意外地挑了挑眉:“这都是你写的?”
“是。”
“你……”
封剑平还未说什么,只听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元思空不用回,也能辨那是元卯。
扑通一声,元卯重重跪在地上,大声:“末将教无方,愿受军法置,请殿降罪!”
元思空眶一,心中悔恨不已。他四年来谨小慎微,奈何这几日接连犯错,简直无颜面对元卯。
封剑平指了指元思空:“元卯啊,你这个儿辱尸在先,恫吓、殴打我儿在后,你说我该降他何罪?”
“全由殿定夺,只求殿念其年少,让末将代其受过。”
元思空毫不犹豫:“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尤,草民愿受一切责罚。”
“你给我闭嘴。”元卯低声怒斥。
封剑平将那册抛到元卯面前:“你看看。”
元卯翻看几页,上面写画的都是元思空解剖尸所得,举凡各个脏的重量、骨走向、关节位置等,均一一以图文记录。元思空这样的事他并不惊奇,这孩得天独厚,极为聪颖,思虑之,常叫人难以捉摸。
“此聪慧又有担当,必成大啊。”
元卯惶恐:“殿谬赞了。”
封剑平微倾:“元卯,你抬起脸来跟我说话。”
元卯抬,定定地直视着封剑平锐意极盛的眸,心中忐忑。
封剑平轻笑:“我再问你一遍,我该降何罪?这是广宁的地盘,你主我客,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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