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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要家，不敢要，不敢要任何人伴在自己左右，因为最终老天爷会将这些通通夺走，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这就是他的命。

    他无法回答“他想要什么”，但若有人问他，他不敢要什么，他却是知的。

    那便是封野。

    封野低看着燕思空，他面带笑容，中却闪动着令人揪心的哀伤：“空儿，不如我跟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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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世上没有假如。

    封野心痛如绞，他忍不住低，住了燕思空的嘴，极尽温柔地亲吻着，将那一腔与渴望都化这齿缠绵，他恨不能通过一吻，唤醒曾经那个真心为喜过的燕思空，他的燕思空。

    封野的声音微弱得像是难以息：“起码我想要什么，我敢说来，我敢去取，你呢？空儿，你究竟要什么，不为天，不为百姓，不为元家，不为我，单单是你自己，想要什么？”

    他再是迫自己，要如古井无波，但世上仍有一个人，能够在他心轻易就掀起惊涛骇浪。

    如今辽东仍由总兵梁慧勇兼任总督，但陈霂将四府“册封”给封野后，

    封野低着，久久不语。

    “我……”封野心闷痛，他甚至不知这痛究竟是在表还是在里，他只知燕思空不需要利箭，也能扎透他的心，只要一句话、一个神，他喃喃：“若我说的是真的呢。”

    “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回屋吧。”

    于其得到什么，便提心吊胆，不如孤独终老，于己，于人，都好。

    愈是回忆，愈是禁不住想要落泪。

    燕思空低了：“别说笑了。”

    燕思空的僵了僵。

    可当他终于报仇雪恨、为元卯平反以后，蓦然回首，他发现自己从未为自己活过，也从未在乎过自己心中的渴望。

    那吻太轻、太柔、太小心翼翼，燕思空只觉心中酸涩不已，他记得与封野之间各各样的吻，青涩的，好奇的，渴望的，的，狂烈的，暴的，迫的，或如现在这般的。

    封野依旧沉默，就在燕思空想要扶他回屋时，他却突然展臂将燕思空抱了怀中，那动作之利落、霸，哪里有一丝像伤病之人。

    他想要什么？

    燕思空一气：“……没有，我什么也不想要。”

    思来想去，他竟不知自己想要什么，权力？财富？声名？女人？寻常人想要的，他全然不以为意，因为他全都拥有过，却没有一样能够阻止他堕渊。自十三岁那年起，他活着的目标便是复仇，他将仇人的名字刻在心，二十年如一日，莫不敢忘。

    燕思空心一阵慌，但他面上平静如斯：“你是狼王，是镇北王，你一辈都被绑在了那位上。封野，我说过，每个人都是‘不全’的，你不能什么都要。”

    封野的气息扑鼻息，本就令燕思空心神慌，而封野的问题，更是将他问住了。

    在理完广宁的军务后，元南聿率兵返回了大同。

    第338章

    燕思空的沉默令封野的心直直地往坠，他用脸颊轻蹭着燕思空的额发，“空儿，你可想过自己，你可问过自己，问你心里最，你想要什么？你可想过要令自己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