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第十四章 快刀(2/2)

    杜暹不动声地观察薛崇训的神，却什幺也看不来，但他依然安心了不少。薛崇训话题一转﹕“今天召见你，并不是谈河北修城的事，也不是营州。吐谷浑主动请旨联兵吐蕃，帮助末氏打赢季逻些城的攻势，朕想知你有何见解？”

    先说河北安他的心，之后提到吐蕃，杜暹一琢磨明白了皇帝又想让他去西北带兵。他上就顺着薛崇训的心意说﹕“逻些城穷兵黩武之心不死，迟早是要与我大晋兵戎相见。与其放弃割据吐蕃半的末氏，不如趁早一战！臣的主张是答应伏俟城所请，联兵决战逻些城。只是……军费耗费，朝中大臣恐怕多有微言。”

    不免觉得难以置信；片刻之后他又意识到皇帝是不可能信开河的。他意识到此事系重大，一时间嘴里像堵了袜一样一句话也说不来。

    杜暹惊﹕“此国家大事，臣未闻于庙堂上提及，这……”

    刚才薛崇训说那幺一句话，语速比较快气也很平淡，但书房中的杜暹和鱼立本脸都变了，姚婉也忍不住转一连看了几。河中公主不知回过神来没有，没什幺反应。

    杜暹忙站了起来﹕“臣自营州回来在反思，当初太过心急，导致方略推行不利。臣有负陛信任，当负全责。”

    薛崇训一面叫人赐坐，一面低思索。这时杜暹的刚刚坐到腰圆凳上，薛崇训脸上的笑容还在，用轻松的气说﹕“你今天气不太好啊，怎幺？是担心河北的事办不成？”

    杜暹这时候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天大的机会就摆在面前还有什幺好犹豫的？他果断地跪倒在地板上，一拂袍袖上半全伏在地上，腔调清楚地说﹕“蒙皇上垂信任，受此差遣老臣报万死之决心，若战败当弃尸吐蕃以匣盛颅回安向皇上请罪！”

    薛崇训听他说得脆快，心中大喜，到底是自己没登基之前提的嫡系，用起来顺心得多。薛崇训便﹕“你可愿意去打这一战？如果得胜归来，朕封你兵尚书。”

    薛崇训微笑﹕“河北的事已经让张五郎去了，你不用再。当初的决策朕是经过思熟虑的，无论发生什幺事无论派谁去，朕一定会善始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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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暹吃了一惊，初时还以为皇帝就是随这幺一说，要知六尚书都是政事堂的宰相在兼任，和阁学士没什幺关系，忽然说承诺封尚书，杜暹

    这时薛崇训收住笑容，正﹕“从西北调五万兵南，牵动我大晋朝半防线，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满朝文武，朕都考虑过一遍，唯有杜将军用兵最让朕放心，这张兵符恐怕只有你来接了。”

    薛崇训从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杜暹面前亲手扶起他﹕“朕说过的话，都是算数的。杜将军回去好生计划战事，其他的事不用多虑，朕在中自有计较。你只需把吐蕃兵打回去，让他们断了统一末氏的念，便是奇功，朕亏待不了你。”

    受召见后杜暹是鱼立本带来的，中途二人一面走一面闲聊，从鱼立本那里听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就是年轻人萧旦被提为四品军监的那事儿，之前皇帝承诺过的，鱼立本说天是金玉言一言九鼎。这会儿杜暹脑里有，就想起那通话来……这幺一琢磨薛崇训是真打算让他尚书？

    “怎幺？朕的圣旨什幺时候不算数了？”薛崇训。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薛崇训转对姚婉说，“上给杜将军写一圣旨，封他为逻些行军大总，北、河西、陇右各镇兵尽听其调遣，沿途官吏受其节制，违令者可先斩后奏。”

    杜暹﹕“臣失言，陛金玉言，自是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