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梦（其二）(2/2)

    她打开浴室门，两颗小脑袋呼啦一冒了来。

    “妈妈，脱衣服，没事？”

    约翰躲在窗帘后瑟瑟发抖，女人一时手足无措。

    而现在，衣服被脱了，他又变成怪了。

    他产生了一些危机，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撒，或者说，扮可怜。他抬起漉漉的眸，半是真心半是假意地哀声：“妈妈，你不要我了？”

    玛丽对“孤单”失去了兴趣，她拉住自己新来的漂亮哥哥，雀跃：“哥哥，来吃饭！”

    “为什么是怪？不洗澡，脏兮兮的，才是怪呢。”

    “妈妈，我说了我不……”

    然而王只是年幼，并不是傻，自然不会说实话。他摇摇，“不知。”

    “不是，怪？”

    记得，十个月了。

    “孤单就是一个人，一个人就是孤单……对吧？”保罗说着说着，自己反倒没了底气。

    “……”

    她再指着局促不安的约翰，说：“这是约翰，以后就是你们的……”

    约翰摇。

    正准备说“我不同意”的男孩，视线扫到约翰时，剩半截话卡在了嗓里。

    他被从到脚搓了个净，光是洗的就换了三盆。洗完后再穿上正常的衣服，约翰整个人焕然一新，新到珍妮都怀疑是不是中途换了人。

    “家人……”

    “家人就是互相保护的人。”珍妮妈妈说。

    珍妮对着他左看右看，问：“你真的没有妈妈吗？爸爸呢？爷爷呢，有任何亲人吗？”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她笑着说。

    约翰看着那盆冒着烟雾的，最终选择了相信妈妈，犹犹豫豫地挪了过来。

    至于年纪稍小的那个女孩，她一冲到约翰面前，扬着脸赞：“哥哥，你真好看！”

    约翰被她拉着手，跌跌撞撞地朝厨房走去。

    她看看自己八岁的大儿，四岁的小女儿，再对比对比约翰的型相貌，说：“就算约翰今年五岁吧，那，以后，保罗是哥哥，约翰是弟弟，玛丽是最小的小妹妹。”

    或许人都是视觉动吧，他看着漂漂亮亮的约翰，心里怎么也生不嫌弃的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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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约翰。”

    她怕这是哪家贵族落在外的孩。

    她指着正用好奇目光打量约翰的两个孩，介绍：“这是保罗，我的大儿。这是玛丽，我的小女儿。”

    珍妮的心立刻了，“不是，不是，妈妈只是想确认些事，好啦，澡洗完了，我们和其他家人认识一吧！”

    这哪里还是那个野狗一样的孩呀，面容清秀，红齿白的，简直是个贵族小公，尤其是那双金瞳，不像是会现在普通人上的。

    “孤单？”小小的玛丽歪歪脑袋，看向哥哥。

    “在你还是小孩的时候，妈妈给你洗澡是没关系的。”珍妮解释完，朝他招招手，“快来吧，站在那里不冷吗？洗完澡就和了，洗得净净的，就是可的乖宝宝了，大家都会喜你的。”

    幸福得好像梦一般。

    “……你记得自己多大了吗？”

    短短几个小时，他拥有了亲切的家人，温的住，还有能够吃到饱的。

    她没见过这么害羞的孩，但……也不是什么坏事，这至少说明了他有保护自己的意识。

    “家人就是分担快乐与忧愁，能让自己不再孤单的人。”保罗哥哥卖自己在学校学到的文艺句。

    “真的也没有名字？”

    幼小的王环顾四周，这个家中的成员都带着善意的微笑看着他。盆中未尽的气缭缭飘散于房中，带给他温的错觉。

    “妈妈妈妈，怎么回事！”

    会被妈妈扔去吗？会被打死吗？

    珍妮把保罗拉近，把玛丽拉远，说：“来互相认识一吧。”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珍妮哭笑不得。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她放双手，让自己显得毫无威胁，她用柔柔的声音安抚约翰，“是的，我们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脱衣服，这会被当成变态。但我是妈妈，妈妈是照顾你的人，所以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