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了凉了(1/3)
雨大了。
我们在青石路上走,伞全斜到我这一边来,我抬看伞,伞犹犹豫豫地回去了些,又走了一段路,余光溜着一片黑布隆冬,我知是那把黑油纸伞再次悄悄地全斜过来了。
逸这个话痨不说话,整个巷就只剩雨敲在油纸伞伞面、敲在房泥瓦片、敲在人家门摆着的铝盆里的声音。
逸多看了那铝盆一,终于起了话茬儿:“我任教职那学校对面,有个小日杂店,玻璃上写的‘吕哥吕宛’,卖的是铝锅铝碗。”
我一愣,然后开始笑。笑完了我问:“小嫚最近闹人了吗?”
他摇摇:“蛮好。”
“你有事找我帮忙吗?”
他摇摇:“没的。”
他学南方人讲话时会故意放轻声音,听在耳朵里,有像不刮风时的雨,落成线,缱绻不断,琴弦一样等着被撩拨。
伞的逸安安静静的慢慢陪我走路。他不装疯不卖傻时,简直有几分仙气。
在我脑海里一直盘旋的东西猝不及防落了地。
他不找我帮忙,不找我聊小嫚——我忽然想坏一坏,脱而:“那你要我吗?”
我刚一问完,的伞像被锤了一样扭了好几扭,雨儿刮搔我的脸颊,逸同手同脚地顺拐了。
十几小小铅条在我的兜里沉甸甸地坠着。我又重复了一遍:“要吗?”
他突然假模假样地笑两声:“不不不,”他看着我,面尴尬,连连摆手,“何先生您太客气了。”
无名火窜上来,我没再说话。
等走到我家院门,我指了指逸,招呼了门两个站岗的门徒:“绑了!”
逸一边喊着“唔好、唔好”,倒也没动真格地反抗。于是转就了咣叽地被扔到我的床上。
上了我的床,他还在叨叨:“汗,唔好咁样!”
我不知逸这粤语讲得标不标准,反正也听不懂。我一看见他疯疯癫癫的样儿就想要坏一坏,不着急脱衣服事,我逗他:“你唱个小曲儿,唱得好,你何爷爷就放过你。”
逸平摊在我的床上,清清嗓,真的开了:“小妹妹送我的郎,送到了大门北,一抬我就瞧见了,王八驮石碑……”
他低声哼哼着,我来了兴致,开始扒他的。
他反应过来,又咋呼着“唔好、唔好”。
麻绳一共俩匝,沿着逸背过去拢一起的手腕是一匝,沿着脚踝又是一匝,他一弹一弹地板反抗,我几乎摁不住他。
但令我欣的是先生毕竟是个健康的男人。
是男人,被就会,被了就更要。
那件官被我漉漉地吐来,逸的表像是即将就义一样,有气无力地换回人话:“何先生啊,这样不好的呀。”
我想了想,猜不准他是担心什么,:“我没有病,没染上毒。”
逸归天了似的盯着天板,我怕他是在发呆没听见我说什么,于是重复了一遍:“我没有病,也没染上毒。”
他的珠动了动,这才慢慢垂来看我:“为什么你叫小莲藕?”
“我小时候在公园那个莲池坐着等嫖客,”我抬看他,继续说,“小池四周都贴着一片一片方的白瓷,里栽的观赏莲,结的莲藕小,发苦,不好吃。但也能吃。小嫚总要吃,我有时爬去摘底的莲藕,他们来时见我总抱着个莲藕,就这么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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