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ri本人lun着gan过!(1/2)

    之后他隔三差五找我,我便天天给他留门,负责守门的那几个门徒都认识他了,一见着他都怪模怪样地叫‘嫂’。

    我在屋里听得真真亮亮,等见了他,我忍着笑,装成不明白的模样,煞有介事地他叫‘嫂’。

    他没办法,只好直腰板一拱手,喊我‘大哥’。

    我活了二十六年,爸爸姆妈都在时,我是家里的,一向被教导要让着小嫚。

    从未有人让着我,更别提像逸这般有求必应。

    逸大多时候客客气气地照老样喊我‘何先生’,被我磨得要疯了就‘爷爷、爷爷’的喊。

    作为逸的‘爷爷’,我本以为可以和他相安无事的好一阵,不过没想到,拢共不过一个月,我俩就翻脸了。

    事要从小刀那边儿说起,他的堂、赌场被我的人搅和得呜泱瘴气不成生意,小刀熬不住,撺掇法租界巡捕房那位督察当中间人,约我在茶馆吃讲茶,想和好。

    他知我是为何事恼他,泪叭嚓地烧了一车烟土,说再不碰这个儿了。

    人都是妈生的。小刀不像,小刀像是钱儿里生的。

    黑烟,烟土烧起来有一特殊的桂味儿。

    在郁的桂味儿里,小刀涕泗横。我见他真的伤心,咬咬牙划给了他一家当铺哄他。

    和小刀和好了,他找我去泡澡,我说去看戏——我还带着一逸啃的吻痕,不好脱衣服泡澡。

    小刀向来不乐意看戏,无论是越剧京剧粤剧。我便把留在车上的《申报》展开给他看,副刊上印着曹之瑞的大脸盘。

    小刀一看,贼兮兮笑着:“走走走!去!”

    红了的名角戏票才卖二十块,看曹之瑞要五十块一张,还次次满座卖票去——原因不为别的,曹之瑞,乃法租界巡捕房督察的大名,他是个戏痴,时不时的就自己扮上着个大肚登台唱上一唱。

    这么多人愿意去看曹之瑞,而不去看滴滴的名旦,都是怀着和小刀一样的心思——奔去看大督察洋相的。

    汽车路过金凤凰路的路,路那儿安了个通灯,底站了个包着厚厚白巾的大胡印度锡克人,是负责拉通灯的。

    那大胡一直瞄着我们的车。赶上天,乌云层层叠叠,并不多么的,可这大胡偏偏汗如雨,河里捞来一般,还不停卡么卡么的。

    他和我对视上,别开,抬起胳膊拉通灯的手杆,上的绿灯就变成了红灯。

    停路等红灯的功夫,小刀还在笑嘻嘻地说新认识一个电影演员,多么多么的漂亮。

    汽车是小刀的,他天天招摇开着去嫖书寓去泡戏,车脸挂着那搪瓷牌上的几位车牌号,整个法租界的人都倒背如

    我觉哪里不对劲儿,一抬,隔着透明车窗看见逸的脸。

    逸也看见了我,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在小刀上开两个

    他是专门这活儿的人,丝毫不拖泥带,小刀带着的门徒不多,我一嗓就把他们全喊住,谁也没去追。

    过了最金贵这一两分钟,逸早没了踪影。

    医生在手术室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手术室门上的红灯才灭。罩穿白大褂的医生带着满脑门汗珠儿走来,告诉我:“醒不醒看董小刀先生自己个儿的造化吧。”

    我没想到留过洋的医生还会在这跟我扯什么造化不造化的,气得要打人,幸好门徒扑上来,及时把我拉住了。

    小嫚被我送到大嫂那里去了。她和大嫂亲近,之前大先生在世,我怕大先生见着小嫚起歪心思,一直不敢总让她天天去公馆晃悠。

    而我则是揣了一把二二手枪,坐在院里的小扎上等逸。

    天一层一层暗了,蛐蛐或者蝈蝈开始叫,其实我分不大清,这两天得勤,蛤蟆也蹦跶来,“咕嘎咕嘎”叫着夏。

    逸来了,甚至比寻常时间更早一些。

    “何先生!”他还是像往常那样笑得明朗,没事儿人似的,带着一夜里特有的清凉汽,见了我,就把手揣怀,似乎要掏什么东西。

    ‘这人要小刀的命’,我一遍遍默念着提醒自己,然后抬看他:“你知不知董小刀是我什么人?”

    夜逸的睛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上几分,他回答:“是你的朋友。”

    我沉默了一会儿。

    逸静静看我。

    我不如他那样会讲话,只说:“小刀了什么事?”

    他不答,我又说:“你杀了小刀,惦记我死活的人就只剩我妹妹和大嫂了。”

    “我惦记你。”逸把他怀里藏着的圆筒玻璃瓶掏来。

    我没心思看他带来的是什么东西,他温温顺顺的一副好欺负的样,我的太气得一蹦一蹦地疼,从小扎上站起来,用枪对准他,不择言:“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惦记我?你他妈摸黑找我就为了那事儿,你就是只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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