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颈(五)(2/2)

    “市政府没说什么?”

    虞伯赞许地颔首,又:“权力这东西,终归只能独享,不能分享。所谓天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项羽刘前,我们得守好江东。”

    这刚拍板的决议,又叫人商量着商量着,散架了。

    “说到俄国人,我突然想起来。有个叫于锦铭的小,你听过没。”

    徐志怀嫌聒噪,耐心听了会儿,便起台去。

    “要么薪资暂且不动,仅把工时拉,到时候能活的留,不行的裁掉,再招新的来。”有人提了个新主意。“女工和小孩比较便宜,也能吃苦。”

    徐志怀见状,快步上前,恭敬地喊了声。“虞伯。”

    老人瞥徐志怀一,亦是默然片刻,最终微微

    “罢了罢了,难得见面,不谈生意。”跟着,他摆摆手,语气和缓地转了话。“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陪我打两局牌。还有苏丫,许久没见她了,近来可好?”

    “算了,吵吵嚷嚷的,没意思。”虞伯。“警察厅那边反正已经打过招呼,有什么事,给他们理。”

    犹豫和不满的空气里充斥着商贾们低沉的谈。

    “这人你少走动。”老人语气骤然低沉,一抬,老鹰似的盯着徐志怀。“奉系跟中央的关系很复杂,张少帅迟早要为东叁省的事野,他是于将军的小儿,论起来也是奉系的人。咱们好江浙两块地,牵扯,总座忌讳的。”

    “承蒙您惦记。”徐志怀欠。“贱弱,常年居家养病。待天气凉快些,我再带她来活动。”

    “哦,世侄来了。”老人狭睛飞快地眯了眯,右手亲昵地搭上他的肩。“刚才还跟小王讲到你,小王夸你有气魄,新厂大,一手就是百万大洋。”

    徐志怀不响,沉思片刻,沉稳地开:“虞伯,帮派那边,我想着还是要再打一声招呼。有些事能暗解决掉,尽可能还是不要惊动上。何况这回来的,也不全是咱们的同乡。”

    “不敢。竟是些赶时髦的玩意,上不得台面。”徐志怀笑笑,取打火机给面前的老人烟。“虞伯不去同其他叔伯们聊会儿?”

    “底新孝顺来几东北野人参,等会儿叫司机给你送去。”虞伯。“若不是东叁省战,这几野山参,真算不上稀罕。我本想今年再添质量上乘的貂看,怕是只能随缘了。”

    “他们手没钱,还指望巧立名目从我们袋里拿钱。就算闹得太难看,南京那边不兴,也无非是社会局面当和事佬。”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吴老板额略有些发汗。

    “怕什么?他们有胆量这辈工。上海最不缺的就是人,沪战一打,难民全围在这一亩叁分地,一块银角去能抢死八个人,”一旁的男人比了个手势。“还怕他们?政府也是,补贴这补贴那,死工的若有这等好本事,早脚底抹油跑日本人面前当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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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志怀一愣,面上仍微微笑着,和气地应:“听过,我还有幸见过几回。”

    不巧,台有个着黑绸褂的老人,背着手,与侧随行的中年男正谈话。

    徐志怀听对面人的弦外之音,脸难堪了一瞬。“您放心,我事有分寸。”

    “您想要,我托人去趟哈尔滨。”徐志怀适时说。“哈尔滨生意的俄国人多,比沉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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