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为重千钧为轻(二)(1/2)

    极开阔的一间屋,摆放一张到霸的办公桌,两组沙发,叁把座椅,再无其他装饰。墙亦是空落,唯独左侧正对沙发的地方挂了一幅秀气的簪小楷。

    那女工识得几个字,依稀辨一句“记当日门掩梨,翦灯夜语”。

    徐志怀快步走到窗边,望了一停在门关的林肯轿车。

    人将汽车堵得不通,个个手拿武,七嘴八嚷,好在暂时没有暴动的迹象。

    他蹙眉,转回对女工代表说:“把斧。”

    女工心生警惕,后退半步,反:“我不跟你废话,就问你,工人们的条件你答应不答应!”

    “倘使我一条也不答应,你们预备怎么办。冲厂?”徐志怀肩倚在窗楞,目光时不时瞥向窗外。“砸了我的厂,传去,往后哪个厂敢用你。你在老家的爹娘,你的儿女,都不了?”

    “徐粪桶,你少威胁我们!”女工抡起斧,示威般挥舞两。“我们一天十个钟,从天亮到天黑,不吃不睡给你活,结果你们说降薪就降薪,说裁员就裁员!我们却连一钱都要从牙里省来!你们这些老爷,拿钱去嫖舞女,去养姨太太,去当官的跟前溜须拍,却连每天上工多的一角钱补贴都不愿给我们留!我告诉你,这件事要不解决,丝厂的妹们永远不上工!”

    “不,我从到尾,没有一句话是在威胁。”徐志怀淡淡。“你在我这,起了矛盾,市政府偶尔还乐意发善心来调解。等我破产清算,厂转手给外国人,死生就不是你们说了算。到那时候,谁还会给你们撑腰?”

    女工握斧,一张脸紫红,嘴却渐渐失了血

    她脑海里盘旋着学来的“术语”,“自发的斗争”、“直接革命的形势”之类的话,可满嘴话堵在嗓,说不来,兴许是因为连她自己也没搞明白这些词句究竟代表什么义,又或许正如徐志怀所说的,没人在背后给她撑腰,说什么话都不够气。

    徐志怀微抬,打量起女工的神

    降薪这事,他本就是为了护同行前辈们的利益,才趟的这趟浑。手的几家纺织工厂,虽利大不如前,但仍勉于收支平衡的状态,没必要跟闸北似的,非着工人搞罢工。可她们放冷枪,把这事牵连到阿瑶上,着实有些将他给惹恼了。

    “降薪的分,我可以用工厂福利的形式贴给你们,至于工时,没得谈。”徐志怀双手兜,冷淡地开。“还是那句话,得了就不了。不光指你,也指我。你们要在这里得要不满意,就卷铺盖。我也一样,假如半年丝织品的销路还打不开,我关厂走人。”

    徐志怀说着,朝女工的方向踱了两步。他的个在国人里算是挑,又是阔肩膀,但并不蠢笨,倒像一座铅灰的枯山,巍巍然立在人跟前。

    女工面对他,心有些慌。

    当老板的关厂,兜里还有钱,她们这些穷人,工资全拿来吃饭了,哪还有存款供她们待在家里享福。

    这个厂不要,那个厂不要,找不到工作,赚不到钱,人就活不去。

    不过她是个女人,和有力气的男人落魄到一个地步,纷纷去地痞氓,指使一帮浪的小孩蹲在电影院门偷钱包一样。女人实在过不去了,还能当公娼。女来钱快。可她模样不算漂亮,嘴也不会哄男人,大概率要去窑里。听说那里的女人一晚上要接二十多个客人……天啊,这不得把命丢了。

本章尚未完结,请一页继续阅读---->>>


努力加载中,5秒内没有显示轻刷新页面!

  • 上一章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