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面(七)(2/2)

    谭碧如鲠在

    苏青瑶看在里,微微扬眉,也顺势熄了指间的烟。

    她掐了烟,叹息:“行,随你。”

    “纸上谈兵罢了。”苏青瑶垂眸。

    “你少。”贺常君。“一天七八,把嗓坏了。”

    得到谭碧的肯定,苏青瑶觉得心上的包袱轻了几分。她伸一只手,指尖碰了碰她的,指腹在她手背来回轻挠。谭碧似是怕,一缩回手,嗔怒地瞪她。苏青瑶仰着脸,只是笑。

    来的是贺常君。他换鞋屋,见了苏青瑶,很客气地摘,同她打招呼。苏青瑶,向他回礼。谭碧折回来,给贺常君搬来一张椅,请他坐,自己则斜斜倚着靠椅旁,又香烟。

    “也不算,”贺常君微笑,“我不过是个背井离乡的东北人。”

    “没想到贺先生是这么激烈的人。”

    “行,我会告诉锦铭的。”贺常君,过了一会儿,神又望向苏青瑶。“对了,苏小,你怎么看俄国的十月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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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兰质蕙心。”他笑笑。“给徐老板当夫人,屈才了。”

    苏青瑶听了,吓一。她思索片刻,较为谨慎地答:“那年我还很小,而且我还没读过关于社会主义的书。”

    “共党?苏小,您在开玩笑吧,现在上海哪会有共党。”贺常君神不动,稍稍朝了几分,圆框镜的玻璃镜片泛着冷光。

    两人聊着,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谭碧丢掉烟,转去开门。

    “但局中人,总要选择。苏小,革命是一团烈火,不将自己焚烧,便将他人焚毁。”他低声,很温和地说,语调之中又别有一份冷峭与悚然。“只有斗争,永无止境的斗争,非此即彼。”

    苏青瑶斟酌着说:“贺先生,我不喜谈太大的事,因为这些都不是我们能主的。古人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局中,各有各的看法,说的话、的事,必然是自己认为正确的。可究竟谁对谁错,恐怕要后来人总结。”

    “贺先生,锦铭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她问。

    苏青瑶蹙眉,压低了声音。“贺先生,当时警察厅来人,说有共……闹大了,不好吧。”

    “警是这么说的,”苏青瑶,“贺先生,这事,我怎么可能开玩笑。”

    谭碧晓得他是要支开自己,便递给苏青瑶一个神,示意她有况就叫她,随后拿上烟盒,袅娜地走开,到厨房。

    苏青瑶的心沉了沉,柔声:“贺先生,我说傻话,你莫怪。现在时局这样坏,留给我们的,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我知,”贺常君轻笑,“我就想问问你怎么看苏俄,毕竟锦铭是半个俄国人。”

    --

    贺常君摘掉镜,在衣角。他靠着椅,不再说话,苏青瑶也无话可说,两人相对坐着,一时间,屋静极了。谭碧大抵是察觉到客厅的谈话声止息,举着两杯温来,放在二人面前。

    待到她的影完全消失在前,贺常君转回,正对苏青瑶:“锦铭找学生一起理罢工的事了。这次丝厂集裁员降薪,报界自诩正直,断不会放过这条大新闻。现在叫学生领宣扬去,也好引起社会同。”

    贺常君抬看向谭碧,冷不丁:“谭碧,帮我倒杯,可以吗?”

    贺常君接过,又自如地同谭碧说:“谭碧,晚上去看电影,怎么样?我和锦铭来接你们。”

    谭碧冷哼:“多闲事。”虽这样说,手却将香烟往桌上一摁,折成两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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