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山（一）(1/2)

    “阿瑶，有空不？”谭碧首先问她的意见。

    苏青瑶，“你们定。”

    谭碧一只手搭在座椅靠背，一只掐腰，俯在贺常君耳畔嘀嘀咕咕了几句。贺常君耳微红，小声回复她。两人轻声对彼此说了会儿话，再抬，发现对面的苏青瑶不知何时去厨房拿了黄油和面包，正举着餐刀切冰冻黄油块。她看两人终于聊完，笑的眸扫过两人，贺常君手脚一时不知往哪儿摆。谭碧倒是无拘无束，几步扭到苏青瑶侧，从她手里抢面包吃。

    三人聊到中午，到了贺常君诊的时间。

    苏青瑶提醒贺常君别忘了把于锦铭的车开走。贺常君一摸袋，啧了声，说锦铭今早门急，忘给他车钥匙了，等晚上看完电影，送她俩回家，顺把车取了。苏青瑶想想也行，便与谭碧一送他楼。

    盛夏将尽，公寓两侧茂密的行树互相推搡着，连影也透着零星碧的暗光。贺常君穿过成片的影，在一块影与光斑的夹转，微微弯腰，与大门的两位小别。

    日光透过树叶的隙，落在他的面颊，摇动着，似要将他燃。兴许是总站在于锦铭边的缘故，叫人老忽略他。单拎来看，他模样蛮好，斯文又端正，红起脸，生生，是个好脾气的男人。

    “阿碧，你觉得贺先生怎么样？”回屋的路上，苏青瑶问她。

    “你太小瞧我了，”谭碧瞥她一，笑得枝颤。“男人呀，对我来说就是过云烟。”

    很快便到夜里。

    临门，徐志怀突然来电话。

    苏青瑶光着一只脚，匆匆忙忙去接。

    徐志怀没什么事，纯粹打来查岗。苏青瑶心不在焉地陪他聊，注意力全在帮谭碧挑衣服上。

    谭碧蛮看中今晚的聚会，绸的、棉的、丝的、缎的，反正一件件试。她每换上一件，便学着当红明星的模样，袅娜地走来，展示给苏青瑶看。她轻盈地转上一圈，冲苏青瑶打手势，询问意见。苏青瑶也拿手势回她，不那的丈夫说什么，她都只嗯嗯啊啊地应。

    “晚上要门？”徐志怀冷不丁问。

    苏青瑶呆了，勉接上话。“对，我晚上去看电影。你怎么知？”

    “听见跟鞋的声音了，”徐志怀。“昨晚什么去了？”

    “昨晚也是去看电影，我跟谭碧两个，看了淘金记。”苏青瑶答。“反正没什么事。”

    撒谎恰如唱戏，到了那句词，再如何难换气，也要咚咚锵锵地摆起阵仗，顺着演去。

    “倒没见你约我去看电影，”徐志怀轻笑，“我看你在家也没事。”

    “我天天围着你转，还不算事？”苏青瑶轻声反驳，“而且你太忙了，我不想你工作回家，还要陪我门玩。”

    “我还以为是你嫌吵，不喜门。”徐志怀苦笑，带着鼻音。上回听，苏青瑶以为他是醉酒，这回听，又像冒。“看这事的。”

    苏青瑶脸稍稍往旁边避，腔堵着一淤气般，同他说：“是啊，志怀，到底是谁不想门……”对他，她总有这说不上来的觉，初见便有，总不敢抬看他，连她自己也奇怪。

    “瑶，你回家，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他笑了一笑，半晌，说，“就我和你两个，歇个十天半个月，当休年假。”

    苏青瑶没声，握听筒的手了。

    见她不回话，徐志怀继续说：“去广州怎么样？租个别墅，带你尝尝粤菜。说起来，你嫁给我这些年，居然没去看过海，我愧对自己的宁波籍。现在计划，等快秋的时候去，你刚好能在外过生辰，而且那里和，脆过完冬再回来，免得你又嚷嚷着上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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