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上)(2/2)
“哦?看来四少又一次英雄救了。”徐志怀发笑。
“四少呢?是回南京了?”徐志怀问。
于锦铭总忍不住想,要是她打定主意,留在徐志怀边一辈,该怎么办?他不怕当一辈的地人,但他害怕,她是因为对那个男人有,才选择留的。
“既然如此,我就不在您跟前自讨没趣了。”于锦铭噙着笑起,指与中指夹住毡帽,又面向堵在过的苏青瑶。
《时兆月报》上,一面是模糊的黑白照片,拍的是夜幕中的法国民展览会,另一面是新闻提要,几个黝黑的小字写:南革命。
苏青瑶抿,表面不动声,实则张得不行。她睫颤动,看着他淡粉的珠逐渐靠近手背,蜻蜓般掠过肌肤。亲完,他保持低俯的姿态,珠朝上,祈怜似的瞧她一。他瘦了太多,面庞的线条刚直到近乎锋利,瞳仁迎着光,颜极浅,像琉璃。
苏青瑶不知自己脸上是白是红,反正徐志怀的脸黑了。待到于锦铭上帽离开,他拽住苏青瑶的手臂,叫她坐回自己边。
“国民革命以来,凡是谈论改造社会的言论,不是过激,便是反动,于大家都无益。”徐志怀翘起,两手握放在膝盖。“所以我是个无主义的人,本不在乎你们的信仰,又何谈冒犯。”
“对,在宋举行的私人派对上,他正想诱一名金陵女大歌咏团的学生。”于锦铭。“他说,他是您在大的老同学,还说您曾经向他提起过我。”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于锦铭完全没想到会在火车上撞见她。
这段日,见不到她,家里又事,被中统昼夜盯着,于锦铭整夜睡不好觉,在窗边一一地烟,如同闺怨诗里苦等丈夫归来的妇人。尽谭碧跟他保证过,瑶瑶不会抛弃他,定然是有事耽搁,或是徐志怀看得太,她才没能给他打电话。可难堪的妒忌鬼影般在脑海飘,挥之不去。
于锦铭一,
于锦铭:“是,家里了事,要我回去一趟。”
“我还以为像张先生这样作风不正的腐败官僚,您是不屑于当朋友的。”
万幸,她是回乡奔丧。
“好多了。”于锦铭懒散地笑着,指尖轻轻敲打桌面。“说起来,我在南京还遇到了您的老同学,他托我给您带声好。”
他们多久没见?足足半月了吧。
“张文景?”徐志怀挑眉。
“不敢当。上回是我太冲动,得向您赔不是。”于锦铭说。“青年人大多是谈主义的,要是没有主义,便妄为青年了。而我信仰三民主义,信仰救国主义,素来鄙夷一些消极言论……徐老板,如有冒犯,还望您海涵。”
“于将军的中风好没,”徐志怀忽,“听说他为东北沦亡的事,被国民政府的官员气得够呛。”
如同一块石落地,于锦铭浑松来,将手中的报刊随手摊在桌面。
小贱人,徐志怀搓了两她的手背,暗暗想,朝三暮四的小贱人。
他拿着帽的右手背到后,左手自如地牵起前人的小手。
车站只卖票,不座位,有多少座位卖多少张票。于锦铭走到等车厢的最里,寻了僻静的地儿坐。车上剩余的报刊不多,他随手买了份《时兆月报》,心不在焉地翻看,许久,狂的心逐渐平稳。
又是一声嘹亮的汽笛声,火车开了,车哐当哐当摇晃。苏青瑶有些站不稳,便扶着座,单薄的躯在两人间来回摇摆。
“说过两句,”徐志怀掠过诱的指控,淡淡答。“像四少这样风正盛的年轻人,是该引荐给一些政府层。”
虽说他父亲中风算不得秘闻,但事发不久,又在南京,徐志怀能这么快听到消息,看来上有不少大人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