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上）(1/2)

    徐志怀再度举枪。

    苏青瑶阖眸，却没听见枪声，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沉闷的“咚”，接着耳边一阵响。

    她睁，看到于锦铭突然从地上暴起，一扑倒对方，单膝跪地，两手死死摁住徐志怀持枪的右臂。一方意图挣脱，一方拼死阻拦，两方因此产生了短暂的僵持。苏青瑶不敢抢上去阻拦。她四肢并用地爬起，光着脚，要跑去门外呼救，衬裙透了，后背一大片汗渍。

    啪嗒啪嗒，黏腻的脚步声掠过，地上的两人仍在僵持。

    徐志怀眉拧，青绿苔般从手背来。

    于锦铭大抵是想放掉徐志怀枪里的弹，尽全力压稳了他的右手，叫枪对准墙，行摁扳机。

    砰——第四枪，弹穿墙而过，极响。

    大的后坐力令两人的胳膊同时一麻。

    徐志怀先一步反应过来。他抬左手，手肘冲他的太来了两。第一砸中了对方，到第二，于锦铭上微抬，朝后躲闪。徐志怀趁机挣脱了束缚，左手扒住床脚，猛然坐起。手臂仍有些麻，还剩三颗弹，他怕不中，便没放枪。于锦铭则蹲在地上，左手扶着墙，右手朝后探去，摸到了立在拐角的小桌的桌。于锦铭依稀记得桌上摆有一个粉瓷瓶。

    彼此对视，沉默片刻。

    两人缓缓站起。

    一秒，于锦铭抄起背后的瓶，朝对面扔去。徐志怀见状，边举起左臂格挡，边往后退去。于锦铭此刻是不要命了，血上，瓶刚脱手，便直冲上前，手握拳，挥向他的脑袋，一拳、两拳……徐志怀边躲边退，鼻腔一阵意。

    第三拳与第四拳落空，第五拳打中，到第六拳落，他快到门关。

    徐志怀终于站稳，一把抄起留在门关的手杖，挥向于锦铭。

    于锦铭灵地护住脑袋，压低，咬牙挨了一，继而在第二次袭来前，反手抓住手杖。他两只手一齐攥住文明杖的两端，徐志怀只有一只手，敌不过他，被压得再度朝后退，一直退房间。

    咚！

    徐志怀撞上走廊的墙。

    雨往降，急促的舞曲却烟熏火燎似的朝上飘。

    于锦铭咬牙关，两臂抻直，手杖在角力中逐渐上移，扶手那渐渐到徐志怀颚。他并没有致对方于死地的意图，但也真想给前的男人一颜瞧瞧。刚才若不是他反应迅速，弹怕是已经穿了他和瑶瑶的脑袋。

    徐志怀蹙眉，抬脚踢向对方。于锦铭及时躲开，上一倾，手杖更一步，见要勒住脖颈。

    恰在此时，传来一声呼喊。

    “锦铭！”

    于锦铭偏。

    是苏青瑶折回来了。

    因她这一喊，于锦铭分了心。徐志怀抓住机会，脆松了拿手杖的左手，结实的文明杖因惯冲他的咽砸去。于锦铭一踉跄，往前扑。徐志怀咬牙，重新抬枪，枪正好住腰腹。

    短促而尖锐的爆裂声，弹中于锦铭的腹。

    于锦铭闷哼，鼻尖一耸，渗一滴冷汗。

    他半截一麻，连连后退，退到敞开的房门前，后背倚着门框，整个人来，接着眉睛一起颤抖，亮亮的一滴珠在眶。

    鲜血在衬衣渐渐开，仿若从血里一枝艳丽的牡丹。

    徐志怀不由息，低，拿衣袖了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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