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上）(2/2)

    再一看，果然，被打血了。

    徐志怀看着血迹，突然扯起嘴角，轻蔑一笑。

    只待指摁。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你杀了我吧，是我对不起你。”苏青瑶说。“我应得的，你杀了我吧。”

    看他要补一枪，苏青瑶脑袋嗡得一响，飞蛾扑火般直冲上去，撞歪了男人的胳膊。枪抬起，弹脱膛而，而她正在枪边，击声几近将耳炸碎。

    于是从那一刻开始，她不想再他了，仰慕、依恋、崇拜……统统收起来，放匣，埋心底，压着、藏着，日摇摇晃晃地往前过，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不知不觉中化为一怨恨，她真想什么告诉他——徐志怀，你凭什么这么在上，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我也是能伤害你的呀！

    一片混中，苏青瑶倒在地。未等她反应过来，的弹反弹在吊灯，灯泡如藏在幕布后暧昧的睛，一眨，又一眨，闭上。窗外闪电坠落，雷声如硝烟弥漫。苏青瑶趴在黑暗的重压，肩膀一疼，被人地拽起。

    苏青瑶实在没力气了。

    一个压看不起你的人，苏青瑶，难你没有自尊吗？

    忽得，苏青瑶轻轻一笑，泪无声落。

    然而，现在，她用这无法回的方式，成功伤害了他，也终于得到了答案。

    拖拖拽拽，未等走到楼梯，两人便见不远，贺常君破门而，手里举着枪。

    那一瞬，苏青瑶的心浩浩一无所有，连最该有的恐惧也消散无踪。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徐志怀，她的丈夫，一个同床共枕五年的家伙，她过、或许现在还着的男人，在黑暗和雨中辨认他的面孔。

    只有她自己知，这么多年，她一直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去证明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有价值的。倘若她随时可以被替代，倘若他们的婚姻只源于他的母亲与她的父亲，那她对前这个男人曾付过的全的真心，该多么可笑！

    他想着，将枪在眉心。

    当她意识到这时，她为自己对他的到前所未有的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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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为此悲从中来。

    浑浊的泪落，了他的手心。

    他丝毫不，仅一息，便又抬起枪。

    枪声完全盖过了舞曲与雷鸣，享乐的爵士乐被打断，杂的尖叫贴着耳飞过。徐志怀眉皱，顿了一秒，一手仍握着枪，另一只手拽住苏青瑶的胳膊，大步往楼梯走去。少女乌发披散，好似一阵雾，忙中扫过他的手肘。

    可她始终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相反，在他里，她似乎只是一个十分愚蠢的、天真至极的、任无比的小孩。他从不和她说正经话，也不屑于和她说。

    接着，余未消的枪在她的脑门，苏青瑶被迫仰，昏暗中，闪烁的白拼凑了徐志怀的脸——严肃的、冷漠的、怨恨的，似乎要置她于死地的。

    砰！砰！砰！同一时刻，不知是谁连开三枪。

    “瑶瑶！”于锦铭嗓音嘶哑。

    她任由男人拖拽，膝盖跪地，右臂被拎得很。

    她哭什么？徐志怀不明白。她这样侮辱他，他的自尊、他的信任、他努力呵护的婚姻，都被这个女人破坏了？她有什么好哭的！她有什么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