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满空城 （中）微H(1/2)

    雨满空城  （中）微H

    徐志怀赶忙伸手过去，擒住她轻颤的小臂，将刀移开。刃磨得太利，苏青瑶一时还未觉痛，她仰，目光透过两条胳膊围成的圈，瞧男人的颚，像待在小小的天井，抬看灰瓦。

    愣着什么？快去拿纱布和酒。徐志怀瞥过小阿七，呵斥。

    小阿七如梦初醒，三步并作两步，跑去找家中常备的医疗包。

    拿回来，徐志怀也顾不上裁剪，一段压住伤。血逐渐渗透惨白的棉纱纺布，染开。苏青瑶不停气，刮得几近为两条细线的淡眉蹙到一。

    他为止血，手上使了很大力去摁，双眸盯伤，始终沉默。苏青瑶怕徐志怀责怪自己分心，不敢喊疼，咬牙忍。

    约莫压了五分钟，血渐止。徐志怀坐到沙发，叫苏青瑶坐上大。他左手住她的腕骨，右手取棉签，沾满酒，沿着她掌心泛白的划痕涂抹。刺痛密密麻麻扎着神经，苏青瑶克制不住地挣了挣，快要他的怀抱。

    徐志怀停手，左臂搂住她的腰抱回来，淡淡：想哭就哭。

    苏青瑶不吭声，额靠在他的肩膀。棉签再度贴伤，由里及外，来回动。她微抬，瞥向专心上药的男人。相当冷漠的神态，眉微拧，低垂的，神无波，辨不他的心思。

    她看着、看着，泪竟无声地了来。

    为疼，还是为徐志怀这态度？苏青瑶不大分得清。

    他有时对她好，她知，又不是铁石心。对她不好，她也全记得，却无可奈何。她不后悔去见于锦铭，不后悔那事，可见到徐志怀的刹那，有说不清的滋味在胃里翻腾。

    怕？慌张？愧疚？

    与此同时，谭碧那逻辑又略有些打动她反正不是你想嫁的他，要真自己所想，你现如今正在复旦勤工俭学呢！既然这场婚姻游戏本就不公平，那个老千，算得了什么？

    她想到这儿，低来，靠在丈夫怀中，像丽玩偶。

    苏青瑶小声啜泣几声，五指在他的掌心颤动，呼气羽般挠着男人的结。

    哭也不会，徐志怀拿纱布包好伤，脸微低，面颊轻柔地挲起她披散的黑发，叹了气。成天不是脚底板割破，就是用刀把手划一乖瑶瑶，你离了我可怎么办。

    他这番话一说，苏青瑶反倒渐渐止住泪。

    她问：你怎么回来了？

    没什么事，就提早回来了。徐志怀仍抱着她，拇指去泪。吓到了？

    有一。苏青瑶说。

    徐志怀轻笑。还跟小孩一样。

    苏青瑶想说她早不是孩，张张嘴，依旧没说成。

    她微微叹息，在他耳边问他，吃饭了吗？

    徐志怀说：还没。

    苏青瑶嗯一声，叫他先随自己上楼换衣，又拜托小阿七收拾好纱布，再叫厨重新起火，煮碗馄饨送来。

    二人回卧房，徐志怀脱去外衣给她。苏青瑶挂好外，盥洗室，绞了手巾来代他揩脸。她左手使不上劲，抬臂替人洗，多余的珠沿小臂喇叭般炸开的袖，乎乎到半截，凉了，了袖，嗖嗖的冷。

    徐志怀见状，皱皱眉，拿过手巾，自己完脸，又问她：伤疼不疼？

    还好，苏青瑶看了缠着纱布的左手。

    以后少动刀，想吃苹果有人削，不到你来。徐志怀叹气。

    过不久，馄饨也煮好送屋。苏青瑶从小阿七手上接过，端到小桌，右手捻着小勺去油，递到徐志怀手里。跑接力赛似的，一层一层往上递，递个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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