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先在家里洗洗个澡吧(1/1)
“什么?”
靳白玉的声音有些轻,鹿思鸣没听清楚,端着两个玻璃杯走到沙发旁,把杯递给对方,自己也喝了一,被打,显着一抹漉的殷红。
靳白玉同他对视,苍白修的手指落在小黄狗绒绒的上了一把,接过杯,低声说了句“没什么”。
门开了,也倒了,鹿思鸣渴了,在沙发的另一边也坐,垂着睫慢吞吞地认真喝。
客厅的空气一安静来,只有鹿思鸣咕嘟咕嘟的喝声。
傍晚的太落得很快,不过是小半个小时的功夫,刚回家时候昏黄的光线就已经消失了大半,暗沉沉地压在天边。
旧城区的房都有些年,鹿思鸣的家在楼的最,但是窗外邻着的就是大街,碰巧装上了班的峰期,各式各样的车喇叭和嘈杂人声织在一起,把本就沉默得过分的客厅衬得愈发安静。
鹿思鸣把山楂叶喝光了,余光瞥见靳白玉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有一无来由的局促。
“班。”他扭过去,鼻端闻到一靳白玉上特殊的清香味,恍惚了一瞬。
“嗯。”
靳白玉应他,额前的发丝被风扇起来,底冷淡认真的一双睛。
“有晚了,你……饿不饿?”鹿思鸣其实跟他没话说,算不上熟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只能吭哧吭哧地憋一句,“要不要在我家吃晚饭?”
他看着靳白玉手里仍旧满满当当的一杯茶,心想可能是嫌弃家他的茶不净,大概也不会想吃中午剩来的饭菜。
鹿思鸣等着被靳白玉拒绝,微微抬,认真地看着对方,一双睛和趴在两人脚边的黄黄有几分相似,又又亮,黝黑的瞳仁里只有前人的倒影。
靳白玉结细微地动了动,半晌,应了声:“好。”
鹿思鸣:……!
*
到底没好意思给客人吃剩饭,鹿思鸣围了围裙,用家里还有的菜了个两菜一汤——他外婆中午的那些用保鲜包起来放冰箱,准备第二天自己吃。
饭菜上桌时靳白玉已经坐在了餐桌旁边,面前是盛了白饭的碗,他的视线倒是一直落在忙忙碌碌的鹿思鸣上,看着对方鬓边上因为煤气灶的明火而来的汗,目光一动不动。
鹿思鸣颤巍巍地把丝瓜汤端到桌中间,脸颊泛着红,解开后背围裙系带的结,颠儿颠儿地又给自己倒了杯。
“班,吃饭了。”
少年坐定来,跟靳白玉面对面,看着桌上简单的菜式,有些不好意思地垂:“我饭不太好,你要是吃不惯,就……个外卖。”
鹿思鸣没谦虚,两个菜一荤一素,卖相的确不太好看——靳白玉家里有负责饭的厨师,尤其是一家人一起吃的晚饭,就连盘里作为装饰的蔬菜都是心雕刻的,恨不得一粒米也能来。
可是靳白玉什么也没说,拿起筷,一一地吃起来,吃相斯文,每一个动作都赏心悦目。
鹿思鸣看在里,有一兴。
黄黄也有个饭盆,就在餐桌底,两个人的脚边——今天吃的是鱼汤拌米饭,和,适合没大的小狗。
平时黄黄吃饭就不老实,今天不知是不是来了新客人的缘故,小狗崽比往常还要激动些,甩着尾,埋吃两就要起来绕着餐桌转一圈,窜来窜去,很不老实。
鹿思鸣心里里都是吃饭,咬了一青瓜炒,腮帮一鼓一鼓的,后知后觉地盘算着说什么,好让餐桌上的氛围不太尴尬——
一秒便听到“叮咣”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打翻了。
“呜……”
黄黄呜咽一声,鹿思鸣顺着声源的方向看去、直愣愣地低。
只见还剩了大半的狗饭盆被打翻了, 雪白的鱼汤了满地,混着米饭,还有旁边夹着尾蹲着的,抬起狗满脸心虚的小狗崽。
只不过在那双被狗饭几乎全脏的名牌运动鞋面前,这都不算什么。
“……”鹿思鸣脑空白了一瞬间,嘴张了张,呆呆地望向靳白玉。
靳白玉的半截也被飞溅的汤脏了,只不过没看狗,而是凝视着鹿思鸣。
鹿思鸣不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好到对方会什么都不计较的地步。
饶是再笨的人也应该反应过来,对方大概是不兴了。
来不及黄黄,鹿思鸣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有些局促地看着靳白玉那张清冷尘的脸,脸憋得比饭的时候更红:“班……对不起。”
“要不先在家里洗,洗个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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