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寻(2/2)
两人讲话间,姨也来了,啊哟一声连忙制止:“不可!”她急急走来横了宝熙一,走到江从芝边劝:“你如今可是个红倌儿,哪有都没就把客人往屋里抬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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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熙跟着江从芝往里走,瞥见姨急匆匆往楼上走就心叫不好:“芝儿,姨定是去找妈妈告状了!”宝熙预想里的惊慌却没有在她脸上显现,女人反倒转过气定神闲地一笑:“正如我意。”
段寻走到楼,正午正是客人们用过餐离开的时候,大厅里站着几个略施薄黛的女笑着和自己的客人们低声说笑。正巧碰见小桃往门房走去。小桃一见段寻便笑嘻嘻地打招呼:“段少爷!走啦?”
段寻悻悻站住,想了想便朝楼走起,临走前看了看自己上的衣,耳红了红,对宝熙嘱咐:“我这就去说,晚些时候我着人送些东西给江小来。”
宝熙有不明所以,江从芝也不解释,笑着吩咐:“一会儿你再拿一床被褥到我屋里,然后再和妈妈说我明早去领罚罢。”见宝熙眉还是皱着,江从芝伸手她的眉心:“别总皱眉,不然年纪轻轻要成小老太婆的。”作者微博大士革羊
江从芝本来让她把气都撒来,说得越重越好,但宝熙面薄,且段寻对芝儿不错,她又哪说得重话?但也就是这隐约的怒气最能让人觉得委屈,段寻愣了一,接过宝熙手上的一饮而尽,疑惑:“为何受罚?”
段寻也回以一笑说:“我得去给芝儿个,总不能是我让她吃了亏不是?”
段寻这才恍然,早听闻南方就数三堂的规矩最大。既然是钱的事,那可好办。段寻拢了衣服就要去找江从芝,却被宝熙横了一句:“你现在去找我们儿只会害她再被罚两天,不如想想怎么补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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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芝扶住段寻,无奈地叹了气,想了想说:“先抬到我屋里吧。”
“怎么办芝儿?”宝熙眉拧成了个死疙瘩,担忧地问:“段少爷不醒,要把他留来吗?”
二人正往外走,就见不远迎面走来了一个形挑的洋男人,男人一乌黑的微卷的发,初微寒的天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衣,领敞开两颗扣。小桃立正了正神:“伯曼先生!”
“我们儿是满阁的红倌儿,你见过哪个红倌人自掏腰包去留一个连都没给她过的客人?”宝熙听罢真有些生气,连“您”也不说了。
姨这话说的倒是没错,这显然是么二堂里的倌人才能得的事。但这段寻对她极为上心,家境殷实,若是此时自己为他吃苦说不定还是件好事。想到这她便有了主意,也不姨怎么劝,竟自掏腰包将那住局给办了,又叫来将人抬了上去。
姨自然心里是不兴的,她之前带来不少红倌儿,少有这般忤逆她的,心里气不过便去找李知音告状去了。
段寻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听她无碍便宽心几分,邀着让小桃帮他摆个酒个。
段寻第二日醒来果然不见江从芝,只有她边那个年纪不大的丫守在边打着盹儿,见他醒了,她才急匆匆站起来去倒。段寻一见这是江从芝的屋,才恍然大悟般的问起她在哪儿。
宝熙依照江从芝吩咐,有没好气地说:“段少爷昨儿睡死过去了,我们儿自己掏了腰包给您办了住局,觉都没睡好就照顾了您一个晚上,如今我们儿正在后院受罚呢。”
宝熙低算是应,手却忽然被她牵起来了,只听她安:“别担心,我心里有数。明早你还得替我在段少爷面前卖卖惨呢。”
小桃知他说的是芝儿被妈妈罚的事,哎哟一声凑近小声宽:“姆妈罚芝儿也是顾着三堂的规矩,芝儿毕竟是红倌,大家都看着呢,断不会伤了什么地儿的。”这小桃不愧是李知音亲自带来的人,表面上是宽段寻的心,实际明了她是红倌,是把他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