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1/1)

    “我很抱歉。”他说。他已经这样歉了一路，但是“看”起来，他的歉意并没有太多，他的困惑倒是越来越多。他不明白。

    我钻车里，抱着自己的神蜷在后座上。我竖了我力所能及的最厚的屏障。并没有太多作用，我们的联结仍旧源源不断把他的心灵展示给我，把我的心灵展示给他。我只是想这样，这样告诉他——我不想和他说话。

    他坐上驾驶座。

    “你并不是不想啊，”他说，“为什么我让你可以，你却更恨我了？”

    我持保持沉默。他呼一气。

    “因为你不想犯罪？……其实，这里的一切都是联盟机密，没有人会把你了什么宣扬开去，更没人会起诉你……我们要不要回去？那个东西还是难有机会玩到的，你确定就这么走了吗？”

    他真的替我可惜。

    他令我恶心。他的这态度。他所暗示的一现实。我一直觉得，那东西，它的存在和它被用来的事，都是二十年前的战争时期才会存在的事，在今时今日早就绝迹了——不论从德、法律还是现实里。显然，不是。最新，研发。我回忆起我那时候觉到的一切——他真的很痛，那个东西把实实在在的骇人的痛苦放他的脑里，让他受残酷的折磨。恶心。他，他们，都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恶心。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觉得恶心——他，以及他们，都一样——我只要意识到，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着这么坏，这么恶心的一群人——

    他觉好难过。

    因为我觉得他恶心。

    “我本想让你开心一，”他说，“反而让你更难受，真的很抱歉。”

    他真的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觉得抱歉，只是因为，我，我的受。

    “听到你当时那么希望来找我，”他继续说，“说真的，很兴。听到你为我哭，为我痛苦……你在意我……”

    “这是生理反应！”我大声说。

    “嗯，这是生理反应，”他说，“因为我们是基因百分之百匹的哨兵和向导，我们命中注定会……”

    “不！这个世界上没有命中注定！”

    他很伤心。他好一会都没说话。

    “我你，”他说，“而你，其实也我，你只是觉得……”痛苦在一瞬间爆发来，掀起的惊涛骇浪不仅在那一瞬间淹没了他，也波及了我。

    不。我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痛苦。他会痛苦，是他应得的。

    “……你只是觉得你不能我，”他说去，“因为我让一个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人死了。”

    海。一个他残忍杀死的人。他就这样看待这件事——他让一个已经被判死刑的人死了。

    毫无惭愧，毫不后悔。他这样提起他毁灭了世界上我最的那个人。好像把我的心撕开，再洒上盐，而且是漫不经心地这样，因为他正被他自己的痛苦吞没。我们两个的痛苦通过我们两个的结合在我们两个的心灵之间来回波。

    许久，他启动汽车。

    他自我安似的喃喃地说：“没关系，我找到了你，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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