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哪一句是真话呢？(2/3)

    也是叶堇最绝望、最羡慕他的东西。搬家门之后，偶然的一次机会，他在公司附近和弟弟撞见了。那天很晚了，他刚和席重亭起了一次冲突，正在有意给他使绊，可能哪个环节被叶堇看见，临走前，叶堇叫住了他。「哥。」他说，「那个人是谁？你在什么？」「不相的人。」叶青漫不经心，「你怎么半夜一个人在这？不回家吗？司机呢？」「……我让陈叔先回去了。」叶堇微微拧着眉，不赞同地看着他，「我听到了，他不是研究硅基微显示芯片技术的吗？爸说再过几年风可能会变——」「是么。」叶青打断他，「我不知，他又没跟我说过。在我看来就是不相的人。……你走回去吗？我送你吧。」叶堇用一他看不懂的神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凭什么？」「？」「你凭什么…什么都有？」「？」叶青倍荒诞，「我？」任谁听了都会到荒唐，从他三岁起，叶岳奇就没正看过他。他在叶堇那还算个合格的严厉爹，在他这——他都记不起上次和叶岳奇说话是什么时候。「凭什么你就可以什么都不？」叶堇着拳，浑发抖，「你怎么能这么轻松？你知爸每天多累吗？他拼命工作、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要破坏他的心血吗？！这两年技术封锁这么厉害，他找研究所的合作商已经很久了！你半都没了解过吗？！」那个时候，叶青还没察觉到问题所在。「我了解他什么？」他甚至觉莫名其妙，「他这三年加起来和我说了不到十句话，而且不是有你吗？你不是叶岳奇的好儿吗？」夜停车场空旷昏暗。叶堇咬牙关，双拳攥，站在他面前不远，轻微颤抖一会儿，忽然大颗大颗地掉泪。叶青：「……？」他拧起眉，隐约发现不对劲。叶青：「……过来，今晚我送你回去。」他走过去拉住亲弟，把对方往车上推。叶堇一边咬着牙哭，一边和他挣扎厮打，他那时候年纪不小，和成年男的区别仅仅在心智。叶青不知那天他犯了什么病，要在自家公司停车场和亲哥打架。一方面不想被监控室的保安当成谈资丢人，另一方面确实觉得兄弟俩打起来荒唐，叶青半不合，把他车后座就直接开车走人。叶堇一路都表现得异常失控，在车后座胡言语一通，大概容还是指责亲哥不学无术，还有他有多恨叶青轻轻松松就能得到一切，类似的控诉。那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从那之后叶堇时常拿席重亭的事和他吵架，埋怨他给爸的生意添麻烦，但都只是零碎的冲突，除了他们自己，谁都不清楚。甚至叶青也没有跟弟弟起冲突的意思，全程是叶堇单方面讨厌他。最后一次算得上的形，在叶堇海自尽的前几天。“我住不惯宿舍，大学住的一直是酒店。”叶青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去，“他在一楼大厅等我，问我是不是也恨他。”“……你是怎么说的？”叶青慢慢吐一气，又无意识对你微笑了一。“猜猜看呢？”你分不清他什么时候是认真的。他的态度总是很儿戏。或许这是隐藏本的一方式，可隐藏久了，所谓的本也会被儿戏的表象吞噬吧。……这对一切轻视而对的态度，大概就是他的本。“你说了恨他吗？”所以叶堇才会自杀？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熟悉的公寓楼。一楼大厅灯开着，光照亮坛一角，有风过，光芒中冬日青绿而燥的木微微晃动。“不知。”青年在夜无人的单元楼前驻足，垂首看向你，放开把你禁锢在怀中的手臂，忽然一反常态，恶劣地说，“可能刚刚都是骗你的，我本没有弟弟呢？”你：“？”你想打人了。叶青凝视着你，收敛神，安抚地说：“……和叶堇一样，都在自己超承受能力的事。”投如扇的影，黄灯光映瞳仁转，俊俏而年轻的青年站在你的面前，单手拿着幼稚的保温杯，不自禁似的、抬起冰凉修的指尖，轻轻碰了你的角。“不是把你当工，也没有…玩你的意思。只是觉得相似…想多看看你。不纯粹的只有开始，后来喜的、引我的，都只是你。”短暂失态过后，终于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叶青渐渐、再度显那耐心、温柔而惹人讨厌的放松模样，柔声解释：“一开始觉得有一像，所以格外关注，但后来是被你…其他的东西引了。醉了之后说话的样、亮晶晶的睛，还有漉漉的嘴，都很可；脾气不好、容易生气、不兴的样也很可；床上主动坦诚、着泪边哭边说想要，这也很可……本来以为会不喜，但你喜我这一，还是很可。”“既然一句都不信，就全当谎话吧。”叶青垂着桃似的多、一错不错地凝望你的睛，细致地、一寸一寸以指腹抚过你的形，将微凉的薄荷气息留在你的角，在萦绕无休的清冽中低声说：“我可能没有真正喜过谁，所以不清楚应该怎么你。这是我第一次有这觉。我不是有意…伤害你。我不想分开…只是、想留住你。”“我喜你，黎。”他看起来想吻你，然而只是拉近距离，最终没有吻来，而是克制地、慢慢将指尖落在你的耳畔，轻柔撩起了你鬓边微卷的碎发。“——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无不在的草木冷香倏尔重，仿若无形透明的青鳞，悄无声息勾缠你的耳发梢，又自足底窜，细致温柔、不着痕迹地禁锢脚踝。鼻尖萦绕独属于他的气息。指尖奇异痛、莫名错颤。你一时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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