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

    看上去,竟然是一句也不打算解释。哪怕是用“小孩胡说八”来盖过也好。可是,怎么会,关于她的想法,她的颜面,他向来就是不在意的啊……薛宜宁低声:“是关于万福园丫鬟的事。”骆晋云看了她手上的名册,回:“名册放这里,此事我有空再说。”说完就门去。薛宜宁让玉溪将名册给了生。转回金福院,才到半路,就被弟媳黄翠玉截住。黄翠玉一脸担心,却又掩不住那底的笑意,拦在她前面问:“嫂嫂,听说刚才晋雪那丫把你给骂了?”薛宜宁不说话,她越发得意:“哎哟,那丫无遮拦,你别和她一般见识,金家那都是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竟也拿来说,又没换八字又没聘的,算不得数。”薛宜宁无法应对,也无心应对,实在不愿与她多废,正要往旁边绕过,她又接着说:“不过经她这么一说吧,我倒想起来,那让大哥宝贝得不得了的夏柳儿,好像还和金家妹妹有几分相像呢,莫非那夏柳儿还真是沾了金家妹妹的光?”她说着,作一脸疑惑的样看向薛宜宁。如她所愿,薛宜宁脸上终于失去了往日的平静,竟是纸一般的煞白,没一。黄翠玉得意了,上一次夏柳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生带门,薛宜宁都还能维持平静,这一次总算变了脸。那可不,今天她真是丢人丢大了。所以薛宜宁垂离开,她也没继续追着讽刺,反正今天也看了场好戏,哼着曲儿,撑着肚回自己院中去了。薛宜宁的确丢了人,但事远比她以为的更严重。因为那一日,肖将军的母亲赵氏就在骆府。赵氏也是幽州人,同是武将家眷,又同迁来京城,两家住得近,和老夫人关系好,朗,串门过来闲聊。那天正闲聊完,从福禄堂离开,经过和正堂附近,虽没当面看见薛宜宁几人,但将骆晋雪在院外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她不知什么公主,什么,但却知骆晋雪说薛宜宁守活寡、卖苦力,也知骆晋云有了个妾,还知骆晋云原来喜金家姑娘,偏偏她和金家也熟。而这赵氏,还是个妇,没事就喜串门,家里短。这些话,没几天就被添油加醋传到了外面,说骆晋云喜金家姑娘,不喜薛氏女,平时都不碰她,所以薛氏女至今没。骆晋云还从外面带回个妾室来,得不得了,完全不将薛氏女放在里。幽州武将的圈里,大家彼此熟悉,对于薛家这前朝旧臣,有一又崇拜、又轻视的心理。崇拜于,那是他们曾经仰望的门大,轻视于,他们现在不如自己了。而骆晋云是所有武将中最耀的那一个,许多人家都曾想过要将女儿嫁给他。所以薛氏女不被喜的传闻,他们乐意去听、去传。时间一,连薛家也听说了这事,薛宜宁母亲萧氏在家中哭了一夜,第二天,不顾丈夫反对,遣人来接薛宜宁回娘家,说是女儿整岁生辰,想接女儿回家中聚一聚。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老夫人没说什么,同意了,薛宜宁便得以再一次回娘家。这一次没骆晋云在,薛家也没请旁人,所以多了许多自由,薛宜宁能和母亲坐在一起话一番。萧氏告诉她自己这几日打听来的消息。金家,正是现在任禁军指挥使的那个金家。骆晋云最初军营,任的是幽州骠骑营伍,没多久,就被选了节度使府护卫,带他的人是节度使府的护卫,名叫金胜。金胜赏识骆晋云,将他引荐给节度使,才让他有了后来的从龙之功,而骆晋云也极尊敬金胜,两人同父。那时骆晋云常能看见金胜的小女儿,那小姑娘也愿意和骆晋云一起玩,金胜曾开玩笑要将女儿嫁给骆晋云,骆晋云同意了。然后就是骆晋云多年未娶,直到节度使成为皇帝,骆晋云成为大将军。功成名就,金家小姑娘也大,似乎该成婚了。但最终这婚事却没成,结合当时发生的另一件事,便能猜是为什么。那时曾与皇帝同为节度使、又是生死之,且为功臣之首的当朝太尉突然自请解除军务,告老还乡。皇帝同意了,大肆封赏之后允其告老还乡。至此之后,皇帝没再任命新的太尉,而是让骆晋云等三名大将军共掌军权,分削了太尉的职权。尽并没有更多的开国功臣离开,皇帝也没有这方面的表示,但作为骆晋云,作为金胜这样地位的官,怎么也该看来,皇帝开始忌惮开国功臣了。骆晋云军功显赫,之所以还能位,是因为年轻,资历浅;而金胜征并不多,军威不如骆晋云,所以才能安安稳稳任禁军指挥使。可若他们成为姻亲呢?一个手握天大权,一个掌京城安危,再成为姻亲,太惹了,一定被皇帝所猜忌。所以骆晋云才与金家那位小各自婚,没再提当初的约定。至于骆晋云为什么选薛家,薛宜宁却是知的。他已经是忠毅侯、镇国大将军,再不能和权大势大的家族联姻了,最好也不是武将之家,也不是幽州兵,排除这些后,当时地位尴尬的薛家就非常合适。新朝初立,皇帝希望前朝臣百姓尽快归顺,以显昌平盛世之象。这个时候像骆晋云这样的开国功臣与前朝文坛领袖成为姻亲,无疑是一段佳话,新旧两朝臣,其乐,亲如一家。

    加上骆家虽然风正盛,但底蕴稍有不足,有薛家女门,也能彰显门。所以这场婚事,就是骆晋云权衡利弊之后的结果,他放弃的,是金家那个小姑娘,厌恶的,是无可奈何娶的妻。一切都有了解释,一切都有了答案:为什么骆晋云对她那么冷淡。因为心有所属,因为看不上,因为不喜。至于黄翠玉说的,他是因为金家姑娘才喜夏柳儿,那就不知了,她并没见过那个金家姑娘。这其中真相,似乎也与她无关,总之他确实喜夏柳儿就是了。萧氏说完就替女儿哭起来。女人的世界那么小,一个后院,一个丈夫就是一辈,若这丈夫的心不在自己这里,那这辈便只剩煎熬。薛宜宁只得安母亲:“他再喜那金家姑娘,人家也嫁人了,他想必也早已死心。至于夏柳儿,不过一个妾室,哪家还能没个妾室姨娘,我都不放在心上,母亲愁什么。”萧氏便问:“那外面说你什么守活寡,是不是真的?那骆晋云不碰你?”这对女人来说,才是最大的侮辱。薛宜宁连忙摇:“自然不是,他只是习惯早起练武,起居不在我那里,也常去我房中的。”萧氏将信将疑,又低声问:“你这月信还准么?他回来了这些日,到现在可有消息了?”薛宜宁脸微暗,垂去避开了母亲的目光,低声:“暂时还没消息。”萧氏担心:“最好在那女人门前怀上才好,等那位了门……”后面的话,萧氏不忍心说。现在骆晋云边只有女儿一个,她尚且怀不上,以后有了新人,又是他宝贝的,到那时,不是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想了想,萧氏忽然:“我怎么忘了这事!”薛宜宁看向母亲,只听她开心:“那茂安街有个仙姑,驱邪治病,或是问卦算命,很是灵验,她只每月上旬开坛法,还得提前预订,我日前刚在她那儿添了一百两的灯油钱,准备这两日去求个家宅安宁的,如今正好碰到这机会,不如你明日同我一起去那儿拜拜,叫她给你写个开运符烧了,说不定这日就顺了。”人若了困境,又没有办法,就会衷于求神拜佛、寻仙问灵。萧氏以前只是如旁人一样初一十五礼个佛,到后来改朝换代,边人死的死,散的散,自家也是风雨飘摇,便开始愈发虔诚起来,这仙姑,应该是个灵媒大仙之类的人。薛宜宁对这些敬畏,但很少沾染,此时没上回应,萧氏知她不太愿意,便上说:“你四姨家的大表,自从夭折了个女儿,肚就再也没动静,她去年去找了仙姑,仙姑帮忙查了,才知是当初没给那夭折的女儿超渡,女儿便缠着生母不肯走,后来找仙姑超渡了,到今年就又怀上了!“还有你周伯母,你记得的,她小儿不是在当日城破时走散了么,前阵她就去仙姑那里问,给了生辰八字,仙姑就算了方位,她家派人去找了,上个月竟真将人带了回来!”薛宜宁这才抬起眸来,不禁问:“真的?”萧氏保证:“当然是真的,这都是有名有姓我认识的,听我的,明日我带你去,你也去捐个灯油钱,好好问一问,让她帮你开个运。”薛宜宁没回话,算是默认了。隔天一早,萧氏就带了女儿一起去往茂安街。这日是薛宜宁的生辰,但其实这样的年纪,也无所谓生辰不生辰的,事事顺心才是最重要的,若去一趟仙姑那里,能让日顺一些,谁还要过那个生辰?茂安街繁华,仙姑家中就在茂安街尾上,算是闹中取静。外面看是平常人家的院了里面,才知有一专门的香堂,上面供奉着三清祖师,香客可跪拜,在香堂旁边有一小门,去则是仙姑接待香客的地方。萧氏今日专为带女儿来,指她在香堂跪拜,灯油钱,然后带她了那小门,去见仙姑。门虽小,去却有极大的空间,比香堂小不了多少,只是整个屋四面无窗,全靠烛火照明,用的还是白烛,周围挂了几、铃铛之类,仙姑就坐在最里面一张案前,约摸四十来岁,形瘦小,睛却十分锐利,看着有些瘆人。萧氏带她见过了仙姑,替她诉说新嫁两年,夫妻不太和睦,所以才寻到仙姑门仙姑,让萧氏先去外面等候。待萧氏离开,仙姑便问:“夫人有何难,可说与我听。”薛宜宁在那张案前坐定,沉默半晌,缓声:“仙姑,您是否可算人生死?”仙姑微愣,问她:“夫人有未知音信之人,想知那人是生是死?”薛宜宁仙姑起拿过纸笔来,给她:“夫人写那人生辰八字,我算算。”薛宜宁执起笔,在纸上写上一生辰八字。仙姑闭默算,她在旁边屏气凝声,张地等着。大约半刻之后,仙姑睁,回:“生。”薛宜宁喜极而泣,微微,哽声:“您是说,他还活着?”仙姑:“是的,活着。”她又笑了起来,问:“听我母亲说,仙姑可以帮忙写开运符之类的,可否帮他写个平安符,驱邪避害,保他平安?”仙姑,让她三日后来取符文,等到时烧掉,可保挂念之人不受邪祟侵害。薛宜宁连声谢,最后又拿了五十两仙姑。从仙姑家去,萧氏见女儿神开朗了许多,不由兴,问她:“是求的女婿回心,还是求的早日有?”薛宜宁垂去没声,萧氏便以为是求的前者,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也不错,只要男人的心在你这里,便什么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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