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3)

    她立刻:“夫人,我这伤不打,回止了血就好了,待会儿我还得去和正堂那边小厨房里安置呢,将军的味我最清楚了!”薛宜宁回:“无妨的,你说与邱妈妈听,待一声就好了。”说罢看向邱妈妈:“接手了若有不懂的,问过嬷嬷便是。”邱妈妈也是骆家的老人,只是人比周嬷嬷纯善一些,不轻易摆谱欺人,以往对薛宜宁也尊敬,此时听见这话,连忙回:“是,夫人放心,我小心去办,不懂的就问周。”她当然知从此她就和周嬷嬷结了梁,这什么问不问,教不教的,都不可能,只是说得好听而已。但夫人把周嬷嬷的职权给了自己,她当然得接,她一早就觉得夫人行事周全,退有度,既然夫人敢拿周嬷嬷的权,她便敢信夫人,安心接过这职权,后面老夫人和将军那里,夫人必定已有后招。薛宜宁安排完,便带了玉溪转回金福院,周嬷嬷还要争辩,却已没有机会了。其实薛宜宁一直就没给她机会争辩。她就是要维护玉溪,惩治自己。哼,小妇人,当了几天权,便不知醋是酸的,盐的咸的,她要去找老夫人评理!不,老夫人事没有决断,找她倒不如找将军,将军向来就对她敬重,上次还亲自她去搜检那小妇人房间,如今这小妇人竟好了伤疤忘了疼,跑来找她报仇,她倒要让这小妇人知厉害!想着这些,周嬷嬷狠狠咬住牙关,却不慎牵动得耳朵阵阵发疼,不由“哎哟”一声。薛宜宁带了玉溪回金福院,清便赶忙来几块冰来,敲碎了包在手帕里,给她敷脸。玉溪之前倒还好,现在一回房就委屈得哭起来,然后看着薛宜宁:“夫人,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我实在太恨那周嬷嬷,一时没能忍住……”薛宜宁回:“没忍住,就不要忍了,你买你的胭脂,凭什么要被她说。”玉溪见她不怪自己,便放心来,随后又担心:“可我不会动手,让她上见了血,夫人又没罚我,只罚了她,会不会让人说有意偏袒我?”薛宜宁理了理她的发,温声:“傻丫,你是我的人,遇到这样你被欺负的事,我要是不能偏袒你,这骆家的主母便白了。“她既然敢欺你,便要作好被我重惩杀儆猴的准备。”玉溪想了想,担心起来:“她肯定会去找老夫人或将军告状的。”薛宜宁回:“老夫人那里,我能应对,至于将军那里……”顿了片刻,她缓声:“就算他要袒护周嬷嬷,我也不会从,除非他把这理事之权给旁人,要不然,就无权涉。”玉溪心中又担心,又激,最后哭:“让夫人为我受累了……”薛宜宁轻声叹息:“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若不是我之前慵懒怠惰,糊涂度日,也不会让人觉得我这金福院懦弱可欺。我在这骆家cao劳一场,总不能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玉溪着鼻,心中委屈顿时散了不少,定决心要和薛宜宁共退,争个事非曲直。薛宜宁看着她红的脸,心里知晚一些,骆晋云八成要找上门来。找就找吧,她不怕死,也不怕休书,他要她继续着骆夫人,她怎么说也要得堂堂正正,而不是缩缩颈,受委屈。周嬷嬷有意没去止血敷耳朵,带着伤和血,守着骆晋云回府,站在他面前嚎啕大哭,求他作主。骆晋云回院便看见这般形,不明所以,只是先让生去房中拿伤药,待如意给周嬷嬷包扎。等骆晋云看了自己上的惨状,周嬷嬷才愿让人清洗血迹,一边哭诉:“将军生时,才那么一大,我放着自己的孩,一将将军喂大,将军大了,我也是守着几个主,从没有偷懒耍,幸得老夫人和将军仁厚,留我在府上些事,养个老,哪里想到临到要棺材了,竟遭人这般折辱……“我刚才就想,也就我这张老脸厚,换了别人,早该一井里死了净,是夫人边的丫鬟,就能这么欺侮人么……”骆晋云见她哭嚎得厉害,半天也不说什么事,便问:“怎么回事?”生便说:“夫人边的玉溪买胭脂,被嬷嬷见到了,仗自己年,嘀咕了些难听的话,玉溪便不服气,上前争论,最后两人扭打在一起,嬷嬷才了这一伤。”骆晋云看一周嬷嬷,默然片刻,问:“既然是夫人旁的人,那这事最后是夫人置的?”“是,夫人让嬷嬷先将手上事给邱妈妈,回去休息几天,养养伤,嬷嬷不愿休息,但夫人主意已定,嬷嬷便在此等将军。”生回答。此时周嬷嬷哭诉:“我一把老骨,怎么有力气打她,倒是她,竟能这么重的手,要不是神仙保佑,怕是我这耳朵便废了。夫人哪里是让我休息,分明就是偏袒她边的人,不怕寒了我这老人的心,想必是上次去她院里搜查,便已惹了她不喜……“也怪我,事太实诚,只想着家里不能,没顾及她的颜面……”骆晋云明白了,周嬷嬷是要状告薛宜宁偏袒玉溪,并公报私仇,趁机撤她的权。她希望自己能替她讨回公。薛宜宁是故意公报私仇吗?他不知。他从前觉得,她必然不像表面表现来那般与世无争,心里想着什么,谁也不知。京中贵妇人大多是虚假意,佛蛇心,他以为她也差不多是那个样的。后来他明白了她心里的想法,便知,那些他所疑心的、防备的事,她其实不屑去,懒得去。如今不她是不是存心偏袒玉溪,想必也是为了维护旁人。她不喜他,在骆家得过且过,但对薛家却还是留恋的。后院的事,他得少,但也明白周嬷嬷是有些倚老卖老,仗势欺人的,只是她向来对自己关切,又有养育之恩,所以他也会敬重她一些。他看着周嬷嬷,温声:“嬷嬷伤得不轻,夫人让你休息,你便先休息几日,其余的以后再说,稍后我去金福院那边问问。”周嬷嬷听他说让自己先休息,才要着急,后来又听他说会去金福院问问,便又安心了几分,心想只要将军去问,那薛氏一定会有几分忌惮的,便不会得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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