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2)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一章继续阅读!)

    日近黄昏,这个时候,许多青楼教坊里的红牌会受邀前往达官贵人家献艺或是陪客,往往到夜才回,或是不回。而沈惠心,显然就是去赴宴的。轿车前走过,这时琴坊旁边茶馆外某桌客人的声音响起。“是沈翩翩,真是漂亮。”那人夸赞。另一个说,“说是睡一晚得十两银,真是敢要价,难不成还是金的……”后面的字,污秽不堪。两个茶客笑得极其猥琐,薛宜宁转过去,眉目冷厉,看向两人。那是两个小商贩,撞到她这目光,不由心虚了几分,瞬时就止了笑,安静来。她前的车,旁的随从,一锦衣华缎,明显就是个官家的贵妇人,加上那颇俱威严的一,让他们不敢放肆。薛宜宁转上了车。车缓缓前行,将街两旁的贩夫走卒隔绝在外。这就是哥哥说的,她至少还是薛家女,至少是将军夫人。沈惠心的公公因辱骂新帝而被置,家中女眷被送去教坊司,成为贱籍。当日她准备和裴隽南逃,如果被抓到,大概也是沈惠心这样的场。父亲最后一刻选择投诚,是单纯的怕死,还是也不忍妻女贱籍,受人□□?她终于明白哥哥的话,要么,她就在当日不顾一切去死,要么,就好好地活。拿着琴回府, 才至院中,骆晋雪突然从旁边来,笑:“嫂嫂!”薛宜宁微惊, 随后轻笑:“你怎么在这里?”骆晋雪摸了摸她的琴匣, 与她一起往前走, 然后:“嫂嫂,我午听见你弹琴了,还准备去找你,就见你急匆匆去了。”薛宜宁说:“是琴弦断了, 我拿去修了。”“现在修好了吗?”骆晋雪问。薛宜宁:“好了。”骆晋雪又问:“今天弹的是什么曲?真好听, 比上次那个还好听。”上次的《将军》更悲壮浑厚, 这次的曲则更凄婉悠扬, 骆晋雪这小姑娘,自然更喜这个。薛宜宁回:“叫《与君别》, 我师父司徒先生作的曲。”“与君别……”骆晋雪默念, 喃喃:“难怪那么悲凉,原来是这个名字。”薛宜宁问她:“怎么突然对琴曲这么兴趣?”骆晋雪讨好:“嫂嫂,你能教我弹琴吗?”薛宜宁笑起来:“诗还没作好, 又想弹琴了?怎么一又一的?”“不成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啊。”薛宜宁回:“哪里就闲了,母亲上次还批评你女红得差了一呢,要你勤练,你忘了?”骆晋雪不屑:“女红有什么意思,老婆, 小丫, 谁都会, 可作诗弹琴, 会的人就少了,又雅致,我一边学作诗,一边学弹琴,也不耽误。”“但会耽误女红。”薛宜宁说。骆晋雪全不在意:“没事,我和母亲说说就好。”说着央求:“好不好嘛,我今日听你弹琴,实在太羡慕了,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尽量自己练,少打扰你,真不懂才问你。”薛宜宁认真:“教你倒是小事,我无妨,只是还得让母亲同意,除了母亲,你大哥那一关也绕不过去,等他们首肯了,你才能去挑一张琴来练。”骆晋雪嘟起叹息。母亲倒是还好,大哥那里……她们都知,骆晋云不喜这些。什么诗啊,书啊,画啊,琴啊,箫啊,他都觉得是达官贵人或是酸腐文人喜的无用之,只是闲来没事。她练几个字,读几首诗还好,也不影响他什么,他不会,可要是弹琴,那是有动静的,旁人能听到。更何况琴比诗书更显得无用,如卓文君,蔡文姬之,纵使才华过人,但声名太过,偶尔也遭人非议。“嫂嫂的父亲,嫂嫂的哥哥,真好,不像我哥。”骆晋雪抱怨。薛宜宁笑:“他们可没有你大哥的本事。”说完,她:“学琴的事,你务必和你大哥好好说,若是他不同意就算了,别惹他生气,你和那陶郎君的事还放着呢。”骆晋雪略带羞地回:“行,我知了。”薛宜宁回了金福院,骆晋雪看一院外垂,开始琢磨怎么和大哥说。


努力加载中,5秒内没有显示轻刷新页面!

  • 上一页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