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2/2)

    直到更夜静,府上人早已睡,薛宜宁才听到外面的响动。她放手上的针线,起去门等着,好一会儿才见骆晋云从院外来,步履缓慢,在雪地里带着几分颓丧气息。她将门打开,待他来,才闻见他上一的酒气。原来不是颓丧,而是喝多了酒。他关上门,一边脱去斗篷,一边随意地问:“还没睡?”薛宜宁接过他手中的斗篷,在鼻闻了闻。他走到了床边,疲惫地坐,朝她:“给我打来吧。”薛宜宁拿着他那斗篷,微垂着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停,看他一,低声问:“你……去青楼了?”他看看她拿着的那斗篷,隔了一会儿,回:“就是……去喝了几杯酒。”薛宜宁有些庆幸,庆幸他还会和自己解释。她以为,他是早上不兴了,所以故意这样报复她。犹豫片刻,她才坐到他对面,说:“就一定要去那地方喝酒么?我记得有一段时间,你说你不去了的。”说话间,嘴微微嘟起,明显有些不兴。骆晋云突然就笑了起来,刚才那几分颓丧之气一扫而空,凑近她:“不兴了?我确实不去了,只是今日有些特殊……要不然我向你发誓,只此一次,不为例。”她没声,他继续:“你看我回得这么早,就知确实只在里面喝了酒,而且边连陪酒的女人都没有。”“不可能,衣服上明明就有味儿。”她说着将斗篷放到他上。骆晋云将斗篷拿起来闻了闻,“什么味儿?”说完他不相信地又闻了闻:“总不至于有那味儿吧?这个昨天放在我们房里,说不定是在房里薰上的。”薛宜宁被他逗笑了,还有几分不好意思,急:“你在说什么呀,我说这上面有脂粉味!”“你说的是这个……”骆晋云也笑起来,“门时被她们衣袖蹭上的,我没碰她们,绝对没碰。”薛宜宁轻哼。他揽过她:“我真发誓,就只是喝酒,而且以后再不犯,你就说,怎样才能饶过我这一回?”薛宜宁叹了气,轻声:“你说以后不去了,要作数。”“当然作数,绝不言。”他说。她站起,替他去打。骆晋云看着她的影。他知,她对他是愧疚的,讨好的,像极了亏欠于他,要报他恩德的样。或许肖放说得对,她心里在意的并不是他。她在意的人,再也回不来了。可是,她还是会因为他上了青楼而不兴,心里就算有失落,看到她的不兴,就释然了,觉得一切都值得,至少,她还会因他而吃醋。她对他,肯定也是有一在意的吧。第二日一早, 骆晋云吩咐喜鹊去找弟弟骆晋风,“和他说,让他到外书房去等我, 我有事要和他说。”喜鹊去了, 薛宜宁问他:“怎么一早要找二弟?”说完,提起一事:“昨晚又听二弟和弟妹吵了,不知是为什么事。”骆晋云沉声:“他对弟妹,也确实太纵容了一些。”薛宜宁看他的样, 似乎对黄翠玉十分不满。以往看不他对她是喜是恶,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是明显的憎恶了, 是因为知黄翠玉那样诋毁宝珠?一边惦记着这些, 一边替他拿净的斗篷,然后和他:“今天让人给你蒸的包,吃两个再走。”骆晋云看看桌上放好的包,却摇摇:“不了,没胃。”说完,披上斗篷就门去。薛宜宁在后面叫了一声,没叫住。心想,或许他是有事才没胃?一早就神肃穆,还要找二弟去书房……她叹息一声, 只好让人将包去。骆晋云以前在军机阁, 晚上总会晚归,如今离了军机阁,回来得没那么晚, 一般会在午酉时之后回来, 骆晋风则与他现在的时间相仿。但这一天, 骆晋风却比以往早一些,回府后没去别,竟来了金福院。薛宜宁正陪宝珠在房中玩,见到他来,宝珠喜笑颜开,一边喊着“二叔”,一边从她上溜去,摇晃着步要找他,骆晋风以往都要抱抱她,今日却只是弯腰扶了她一把,然后抬:“嫂嫂,我有话和你说。”薛宜宁意外他竟突然如此正经,连忙:“你说。”说着,将宝珠抱了回来。骆晋风站起,看看房中的喜鹊,没开。这意思,便是不能有外人在。可是,他们毕竟是年龄相当的叔嫂关系,若是关起门来,单独在房中说话,多有不妥,薛宜宁想了想,吩咐喜鹊和娘退,但没让她关上门,也仍将宝珠抱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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