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先验人xing论’的形而上批判》(1/4)

    这封信,从名义上讲,是给袁珙的。

    衍没有写自己的名字,袁珙也只是说是自己一个不便山的和尚朋友。

    袁珙直言自己想不明白信中的问题,所以来请教姜星火。

    衍的来信,主要写了困扰他不得其解的两个问题。

    人是否总是贪婪自私的?

    如果是,那大同社会是否无法实现?

    事实上,这也是衍走火功难以寸的瓶颈所在。

    如果人总是贪婪自私的,还实现什么大同社会呢那这一理论,就说不通了啊!

    衍在大天界寺翻遍三教典籍,到最后只得承认,靠他自己是想不明白了。

    所以。

    为什么不问问无所不知的姜圣呢?

    被皇帝派来活的袁珙,便顺了送信的任务,李景隆也跟着凑了个闹。

    “袁居士怎么看待你朋友写的这封信?”

    姜星火仔细阅读后,转

    袁珙倒了酒,仰后说

    “依老朽的人生经验来看,人其实是无所谓本善本恶的。”

    姜星火:“不妨说来听听。”

    袁珙放那硕大的酒葫芦,勉力来言。

    “如果说人本恶,那秦桧为什么会早年写《题范文正公书伯夷颂后》呢?”

    “贤邈已远,凛凛生气存。”

    “韩范不时有,此心谁与论。”

    “这时候的秦桧,难不是一心想着韩、范那样正直清明的大臣吗?”

    没等姜星火回答,袁珙继续说

    “那么秦桧在随后短短几年时间里,就从力主抗金的主战派,变成了胆怯懦弱的投降派,甚至了以‘莫须有’构陷岳飞的千古冤案如果以恶论来解释,难真的是秦桧本来就是一个恶人,只不过早年因为孔孟诗书的教化,让他心中潜藏的恶暂时被压制起来?”

    “老朽认为不是的。”袁珙随后又恳切言

    李景隆这时候话问

    “那如果反过来,说善论呢?”

    袁珙对李景隆解释:“既然人本善,那举个最简单的例,自神武皇帝以后,北齐的一群疯恶人又如何解释?把后妃成酒杯、以骨制成琵琶、招摇过市、夺婴孩以喂狼狗、蓄蝎池掷人取乐、封禽兽为公侯这是人本善吗?”

    李景隆鄙夷地说:“胡虏与禽兽无异,这本就是事实。”

    “那你的意思是,因为他们有胡虏血脉才如此疯狂?”袁珙问

    见李景隆

    袁珙又说:“那这又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如果说人本善,胡虏的人就不是本善吗?”

    李景隆陷了沉思。

    显然,他走了死循环的怪圈里。

    姜星火耐心地听完了袁珙的论述,随后问

    “所以袁居士觉得,善论和恶论都不对?”

    “大抵如此。”袁珙复又补充,“但老朽觉得,人里还是有好的东西确实存在的。”

    “譬如?”

    袁珙轻声

    “为严将军,为嵇侍中血。

    为张睢齿,为颜常山

    或为师表,鬼神泣壮烈。

    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以立,天赖以尊。”

    这便是文丞相的《正气歌》了,在此时的大明,可谓是老少咸知的经典读,用来诠释‘天地有正气’是再好不过的了。

    乍一听,慷慨激昂振奋人心,但姜星火的脑海里却有些恍惚,继而陷了回忆。

    那是第三世,睢城(商丘)。

    这里是江淮防线的最北端支,当年陈庆之“白袍洛”便是以此为起步。

    这便是“睢地方,历代大规模征战上百余次,是非曲折难以论说,但史家无不注意到,正是在这个古战场,决定了多少代王朝的盛衰兴亡、此兴彼落,所以古来就有问鼎中原之说”。

    是真真切切的中原锁匙。

    因此,睢也就成了大唐与大燕兵最频繁、激烈之

    而在这座耸险峻的城池里,一座占地广阔的军营,十几个穿戎装的将校围坐一团,气氛沉闷压抑到让人窒息!

    其中一名年的将领站起来,对着坐在首位的老者躬施礼:“启禀中丞,现在伪燕已经重新集结十八万铁骑,随时都可能南侵我江淮腹地,不知中丞如何打算?”

    姜星火作为陪戎校尉,坐在最靠近营帐门的位置,扶着刀早已没了力气说话。

    睢城里的况很糟糕,粮快吃光了,每个士兵每天只有一勺米,至于百姓妇孺已多饿毙,男苟延残,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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