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窗话(1/3)

    江蓠挠挠,“夫君,你说什么胡话,你又不曾把我抓去牢里上刑,我报复什么?”

    话音刚落,楚少棠从外间走来,“三郎,你觉如何?要不要请大夫?”

    江蓠连忙退到一边站着。

    楚少棠来到床边,看到儿气息奄奄地躺着,想摸他的额,又怕他难受,一跺脚,朝人吼:“哪个糊涂东西,给你们少爷送酒吃?站来!”

    江蓠看到瑞香在后瑟瑟发抖,抹着泪。

    她抿了抿,往前走一步,裙被拉住。

    楚青崖仍闭着,蹙眉忍着,声音有气无力,“我见瑞香那丫送饼给书房的守卫,正好饿了,问他们讨了两个,也是没酒味的,不然就给吐了。不打,请来大夫也还要捱两天。”

    “你这孩,多大了还嘴馋!”楚少棠摇摇,“个教训,看书就好好看,不要手里老摸个什么糖啊饼的。每次叫你晚饭多吃,你说吃不,你娘打着灯笼去你房里一看,你又在吃街上买来的。你现在不是普通百姓,有人想害你,在饼里加砒霜,你吃去还夸味好……”

    耳朵里嗡嗡的,又是那些陈词滥调,楚青崖烦不胜烦,“爹,我难受,不想见人。”

    于是楚少棠忧心忡忡地来,怒气冲冲地走。

    江蓠的心落里,唤燕端来温,放床凉着,叫他们去休息。

    “夫君,对不住啊。”

    她脱了外衣上床,撑着,趴在枕边看他,可怜:“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你原谅我吧。”

    良久,楚青崖:“你再说十遍。”

    江蓠又说了十遍“对不住”,他“嘶”了一声,额上渗汗,密的睫颤了颤,看向药瓶。

    “我先给你,再上药。”

    她用帕沾了凉,转一看,他已经把衣服脱了,面朝墙侧躺着,背上也冒起大片疹

    楚青崖本以为她会安两句,却听她问:“你不是能动吗?作甚要人抬来,吓得我以为你昏厥了。”

    他的声音恼火中透着无奈:“我还没说话,那几个蠢货抬了榻就走,他们在中当差惯了,都是这么抬主的。”

    江蓠捂着嘴笑,浸敷上他的背,刚碰到肌肤,就抖了一

    “你笑什么?”他好像后脑勺睛。

    江蓠说:“看你在外办差,一副冷冰冰的样,在家却像个小孩儿,那些官要知你这样,看你还有什么脸面上朝。”

    “……谁在家还端着。”

    她完了背,了瓶,将清凉的淡绿膏药抹在掌心,厚厚地在疹上涂了一层,叹了气,“好的,你爹娘都疼你,所以才在家随心所,连请安都不用。”

    反观她,从小就没爹过,过年去江府,为了几两银挨正房兄弟妹的打,回家也不能哭哭啼啼地跟母亲抱怨。她七岁就开始赚钱养家了,是没有权利说“难受,不想见人”的。

    “江家欺负你们母女?”他翻了个正对她,脸庞因为不适轻微地发,颊上染了红,越发衬得瞳仁黑亮。

    江蓠敷衍地“嗯”了一到他前的红疹,“呀,又发了好多。不就吃了两个饼,你这反应也太重了。”

    她细致地涂着药,房里静来,只有两人平稳的呼

    江蓠把瓶放在枕边,“你半夜要是就叫我。”

    然后给他喂了,披上里衣,拉,躺在他枕边。没一刻又爬起来,从箱里翻玉如意,表面抹了一层药膏,小心地到他后领里,找个角度撑起衣服。

    “你别动啊,这样衣裳就碰不到背了,前面你就敞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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