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探病(1/3)

    一宿未眠，第二日大早，楚青崖把应叫来问话。

    秋兴满不在永州，应就方便行事。要开会的消息确实是他让应提前散去的，这小在博闻司，人缘很好，讲的话容易传开；墙上的三叉标记也是应画的，全城只画了金桥边两，目的是为了让江蓠看到。

    从她嫁门，楚青崖就觉得他这夫人不单纯，她不是姑娘家的伶俐，而是太聪明、太细致、太会审时度势了。有时聪明得过了，前一日他捡起靴看，后一日她就在府里踩了一脚泥，未免显得太刻意。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和觉，验过的尸多了，骨一摸，就能分辨来，那夜在床上也是差错，就那么掐了一，心中便有了个大概猜测。

    可他偏不信。

    他还找理由为她开脱，容忍她把自己一疹，赶去替她解围，把她抱在怀里哄——他觉得这么一个受过欺负的姑娘，白日虽喜说谎，夜里梦哭起来应当是真的吧？

    可他现在连这都不确定了。

    她说她厌恶他。

    ……都是假的。

    全都是骗他的。

    楚青崖沉心，把飘到牢里的思绪拽回来，问：“杜蘅，你在地看到的卫兵，确定和缁衣卫是相同的装束？”

    当应的少年，那张秀气可亲的脸正是桂堂里的“郑峤”。

    “就和大人边的侍卫一般打扮，京城音，但我从没有见过他们。也不是齐王府那边的装束，刀没那么短。”

    原来就在霜降大会召开的前两天，桂堂突然急召集了一次堂众，除了在外的代笔，堂人都要参加，结果竟是一个天大的陷阱。四十几人到了会场，突然四个侍卫，关门放毒烟，这些人被毒烟熏了两天，疯疯癫癫，是当不了证人了，还有一些不在永州的代笔，未知生死。

    杜蘅是个军的练家，有一缩骨闭气的本领，从小溜了大厅，藏在石后听那四个侍卫说话。

    “他们说主恤属，让他们烧这毒烟，省了不少力气，不用一个个杀，只是制起毒烟来，需要用到邪乎的毒虫蛇蚁，有些麻烦。接来两天，堂外来一个人就往大厅里扔一个，他们对暗很熟悉，我猜是有图纸。”

    图纸不是一般堂众能有的，只有代笔这在堂里份重要、会严格保密姓名的人才知，除此之外，就是堂主和四个司主。

    这烟一熏，桂堂也不剩几个能招供的了。

    楚青崖想着江蓠的话，她说秋兴满和齐王闹翻了，才不惜主动暴桂堂倒戈，这样说来逻辑是通的。

    ……她现在可后悔昨日门了？

    他再次把思绪从牢里拉回来，“此事先放着，本官已派人在城的官上追查。”

    缁衣卫负责保护萧姓宗室，是大燕开国以来的传统，他边跟着一群，是先帝开恩赐的。现在桂堂的四个侍卫，可能是假扮，也可能是真货，听命于某位宗室，但现今的亲王、郡王成气候的，除了齐王竟没有一个，而齐王把拨给自己的缁衣卫训成了伏卫，佩刀服饰很别致。

    这就十分离奇。

    楚青崖翻开案上的册，这是在识司的司簿上搜到的，即使疯了，他还知这东西重要，不能给人摸到，了一阵激烈抵抗。

    有人明确地要把这本册到他手上，所以放了毒，让他们闭嘴，却没有收走重要的证。

    册用蝇小楷撰写，记录了桂堂创办以来所有代笔的姓名、住所、擅科目、某年某月考过的科举，附着本年的画像。如今活跃在堂的共有三十二个，一个就是代号“甲首”的江蓠，字岘玉，籍贯永州，江府外宅燕氏之女，履历有满满一张纸，脸画得还真，嘴微翘着，像是在嘲笑他。

    楚青崖久久地盯着她的光辉事迹，气上心，冷哼着把册一合，摔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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