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灾(1/3)

    奏折从永州送至京城,最快需要七天。

    桂堂甲首狱的第二日,楚青崖便已想好对策,上奏禀明其事——因有人暗中作梗,抓到的罪犯皆无法录供,唯有一人神智清明,有心投诚,可着其罪立功,不与其余人同押京城。但此人罪行累累,需先关在府牢中以示惩戒,待陛恩准,方可放其来,参与追查科场舞弊。

    楚青崖心知肚明,他的折一上去,小皇帝必定批个“准”,只要朱批到手,把他那铁石心、笑里藏刀、诡计多端、睚眦必报的夫人从牢里捞来,就名正言顺了。这场牢狱之灾是她必须历的,否则到了京城,御史们的诛笔伐能把尚书府掀翻。

    这个节骨上不能事,在没扳倒齐王之前,他要确保自己在朝中屹立不倒。

    立冬后雨连绵,到了九月最后一天,从京城来的使者把一车的朱批拉楚家大门,另一辆车载着姗姗来迟的录取榜直贡院。

    杜蘅已开始在书房打手,在一堆折里翻找半天,举着一本兴冲冲:“大人,是这个!陛准了,那咱们今天去府衙接……”

    “倒茶。”楚青崖也不抬地吩咐。

    杜蘅垂丧气地去端茶壶,给他沏了一杯,顺便也给玄英沏了,后者低声宽他:

    “谁都是从端茶倒过来的,大人是在磨练你察言观的功夫,你力差了些,以后官要吃亏的。”

    “我没有啊……”杜蘅挠挠,“也不知甲首的病有没有好。”

    玄英嘶了声,拎着他的耳朵到外间,小声教训:“你这孩怎么不开窍?如今陛都准了,该改叫回夫人,什么甲首!桂堂的人都是罪犯,你要牵连咱们大人啊?”

    杜蘅问:“那大人要去接夫人回府吗?”

    珠帘一本书来:“没事去!看不见本官在忙?”

    两人便闭了嘴,乖乖回到原,各各的事。

    这厢宵衣旰勤于国政,那厢戚戚冷冷拥被忧卧。

    自从柳夫人来送了一次饭,狱里的伙就变好了,虽说没有大鱼大,几样清淡小菜也甚是可,江蓠在牢里躺着,都能听到外面关着的犯人在称颂知府大人贤明仁慈。

    楚青崖除了她狱那天来了一次,之后都没来过,她不能确定他的想法,这半个月的时间,他到底让不让她投诚?

    她都这么有诚意了。

    她都嫁给他,让他欺负得很惨了。

    她还告诉了他想知的一个大秘密!

    那天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吗?人家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他阁也位同宰相了,不会因为她讨厌他这件小事,就放弃一个扳倒政敌的大好良机吧!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丝,江蓠裹着被越想越悲观。那个家里一切都好,心善的婆婆,宽和的公公,直络的夫,就是多了个杀千刀的狗官。

    或许是因为这天喝了一碗放久的凉,她半夜爬起来吐的时候又没披被,回炕上睡到一半,本已好转的再次起来,肺里也好似有烟往外冒,熏得疼。

    一整日咳得极厉害,昏昏沉沉捱到日落时分,嗓剧痛,想咳也不敢咳了,四肢没有丝毫力气。她从小还算健壮,一次有这要命的觉,心慌得不行,半梦半醒间恍惚看到了宝相寺里的金刚,横眉怒目地对着自己,要杀要剐似的。

    ……这是佛祖在惩罚她吗?

    江蓠心中苦笑,不知还能不能在养好病前见到娘。

    ,她又撕心裂肺地咳起来,,伸手想拿盛的碗,却看不清廓,将那碗扫了炕。

    “当啷!”

    清脆的一响从牢里传来,门锁刚开,外的人就撞了去,险险地接住了快要落地的躯。

    ……她怎么瘦成这样了?

    楚青崖把她抱起来,那把骨都硌手,突然看到被褥里积着一滩鲜红的血,他一惊,只见自己手指上也沾了些,却是从囚服上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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